沈秋羽立刻警覺,飛快地躺平,還順手拉了下被褥,裝作沒醒的樣子。
「啪嗒」輕響。
周欽琛合上那本泛黃的倫勃朗油畫集,目光落在臥室中的那張床,在看見枕頭邊滑落的冰袋時,他慢慢地眯起眼睛。
沈秋羽屏氣凝神地注意著房間內的動靜,內心欲哭無淚。
為啥救他的人會是周欽琛?
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周欽琛救他的目的,絕不是單純好心救他,一定是來找他算帳的。
果然不該衝動行事,打臉很爽,但事後被算帳就很慘。
沈秋羽整個捂在被窩裡,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待會兒怎麼編理由,才能讓周欽琛放過他。
他咬著食指骨節,轉動眼珠子。
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心底慢慢冒出頭。
要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砸暈他。
沈秋羽陷入沉思。
什麼東西砸頭既不流血又容易致暈哪?
「在想什麼?」
耳邊陡然傳來低沉嗓音。
沈秋羽下意識回答,「我在想什麼東西打人最痛,又不流血。」
「打周欽琛?」
「你怎麼知道?」
沈秋羽接完這句,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
他脊背竄電似的激靈了一下,半晌僵著脖頸轉頭,跟掀開被角的周欽琛對視上。
周欽琛:死亡凝視jpg
沈秋羽:「……」
周欽琛微眯眼睛,笑得令人膽戰心驚,尤其他臉頰上沒消退的紅褐色巴掌印,更讓沈秋羽心驚肉跳。
周欽琛:「出來。」
沈秋羽:「…………」
餐廳。
保姆將晚餐端上桌面,又安靜地將餐具擺放到合適的位置。
她目不轉睛,專心做著自己的工作,對坐在餐桌兩頭的人目不斜視,直接忽視兩人的存在。
晚餐很豐盛,是義大利菜。
雖然但是……
沈秋羽強忍流口水的衝動,不甘的質問:「為什麼你吃可以義大利菜,我卻要喝白粥啊?」
周欽琛慢慢放下餐叉,睇他一眼,沒說話。
沈秋羽梗著脖頸回視他,為了尊(美)嚴(食),抗爭到底,完全沒有讓步的意思。
周欽琛眼神示意保姆。
旁邊的外籍保姆冷冰冰的說:「沈先生,您患有感冒,醫生說飲食需要清淡,您只能喝清淡的白粥。」
她的普通話非常生硬,但不妨礙沈秋羽聽懂。
沈秋羽盯著白花花的清粥,淚目。
周欽琛這死變態,不但把他困在這屋子裡,還特喵不給吃的。
過分!
超過分!
沈秋羽憤然走向客廳玄關,想跑。
門口四周有數名保鏢,玄關處也立著兩名身材健碩的保鏢,其中一名保鏢腦門上還有好大一個腫包,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的。
那人看沈秋羽偏頭,滿目幽怨地睇著他,好像他做了什麼天大的惡事。
沈秋羽:「?」
實際上保鏢內心:好強的鐵頭功。
沈秋羽在房子周圍溜達幾圈,確認是自己飛不出去的牢籠,暫時放棄逃跑的念頭。
這房子不是麓谷那套別墅,而是位於深山,四周植物茂密,不見人煙,只有一條很窄的石路,錯車都困難那種。
屋外有四名保鏢,屋內有兩名,沈秋羽走到哪兒都被盯著,非常不適應,可他現在身體沒完全恢復,打六個有點懸。
他又氣呼呼的返回餐廳。
周欽琛將沈秋羽一系列舉動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