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欽琛:「……」
周欽琛冷臉,「你應該不會想知道對我撒謊的後果。」
沈秋羽老實交代:「……三次。」
周欽琛朝他招了下手,「過來。」
沈秋羽不動,神色警惕的看著他。
周欽琛臉色微沉,「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沈秋羽被迫走近了些,表情寫滿不情願。
周欽琛比他高,居高臨下睨著他,霍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往自己面前一拽,擒住腕骨的力道不大,卻很強勢。
幸好沈秋羽對他早有預防,及時抓住洗手檯的水龍頭,不然得直接撞進他懷裡。
他可不想跟這瘋批抱一塊兒。
沈秋羽剛站穩,正要退後,領口倏然被扯開,露出左肩整片鎖骨與側頸。
下一刻,冰涼的指腹摁在他鎖骨,在那顆小紅痣的位置輕輕碾動,近乎冷得他顫慄。
周欽琛微眯眼睛,「它適合你。」
那顆小紅痣。
砰咚。
盥洗室傳出極大的動靜。
顧母和保姆琴姨立刻循聲走過去,顧父也放下報紙和眼鏡,和顧濯緊步跟隨。
幾個人沒一會兒就站在盥洗室門口,訝然張望著裡面,唯獨顧濯側目看向上樓步梯,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盥洗室內。
周欽琛捂住左臉,正跌坐在洗手檯旁的瓷磚地上,面色十分狼狽。
他迎上眾人詫異目光,抿了下唇,微垂著眼,遮住滿目陰鷙。
顧母趕緊跟琴姨去扶他起來,又給他擦擦身上沾染的水漬。
顧母關切的問:「小周,你沒事吧?」
周欽琛道:「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踩滑。」
他嘴裡說沒事,但遲遲沒放下擋住臉的手。
顧母也瞧見他不尋常的地方,以為是他不小心撞傷臉,就吩咐琴姨給他上藥。
琴姨把藥箱拿過來,周欽琛被迫拿開手,琴姨抬手抹藥,見他左臉紅腫,痕跡有稜有角的,不太像磕出來,倒像是……
被打的。
琴姨壓下心中困惑,專心上藥。
周欽琛擦過藥水,沒有多留,感謝後,就告別顧家幾人,離開別墅。
他合上別墅大門時,停腳回頭,目光在二樓露臺頓住,神色不佳。
良久,他轉身離開顧家。
直至他身影消失在街角,背靠廊柱的沈秋羽長舒一口氣,低頭看了眼擦破皮的泛紅手掌,心疼地輕輕吹了下。
原主面板是真的嫩,難怪他再窮也沒去工地搬磚,這要是搬一天板磚,手就廢了。
沈秋羽吹了吹,又開始後悔剛才的魯莽。
不就是鎖骨的小紅痣麼,都是男人,給他戳兩下又不會少塊肉,幹嘛非得揍他。
這下徹底把周欽琛給得罪,接下來三個月怎麼熬,他不會以此毀約,要賠償金吧?
沈秋羽煩躁地抓了下頭髮。
哎,實在不行只有拆東牆補西牆。
他轉身下臺階,準備回客廳。
剛才揍了周欽琛,被他陰冷的臉色嚇得直接從一樓竄上來,根本沒敢多看。
轉過廊柱,沈秋羽冷不丁看見一張冷白俊臉,嚇得他腳下踩空,差點翻過護欄掉下樓。
對方探手抓住他手臂,把人輕鬆帶回來。
沈秋羽順手緊抱住對方胳膊,脊背直抖,還騰出手安撫驚魂未定的心臟,動作之嫻熟。
「你還要抱多久?」
耳邊的嗓音冷冽沉越,帶動著胸膛微微震動。
沈秋羽驟然醒神,趕緊撒開手。
他尷尬得耳垂都開始泛紅,摸了摸鼻尖,又撓了撓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