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微微皺眉,戴好手套起身。
這邊。
沈秋羽避開保姆王媽和傅衡的尋找,咬著冰棒翻出窗戶,正打算從一樓直接爬上二樓陽臺,剛爬到半截,左腳踝突然被猛地拽住,緊接著往下一扯。
他慌亂間沒抓穩二樓護欄,陡然往後倒去,直挺挺地跌進溫熱懷抱,但他動作太突然,把背後那人砸得夠嗆。
兩人齊刷刷滾在草坪,摔成一團,儘管有人墊背,但沈秋羽依然疼得直皺眉,卻牢牢閉嘴,捨不得張嘴放棄冰棒。
靜默半分鐘。
沈秋羽緩過來,飛快爬起來,拿下冰棒就瞪著背後拽他的人,正要開口時,滿嘴的話陡然卡在喉嚨口。
只見倒地的青年揉著頭抬眸,露出那張冷峻斯文的俊臉,這張臉沈秋羽簡直不要太熟悉。
陸陸陸陸陸謙?!
沈秋羽抓著冰棒,倒吸一口涼氣。
陸謙怎麼會在這裡?!
傅哥說要來拜訪的老朋友就是他?!!
沈秋羽內心直呼救命。
陸謙皺眉看他,似乎對他撞到自己的事很不滿,但良好涵養不允許他說髒話,就冷冷看了沈秋羽一眼。
「你是什麼人?」
沈秋羽沒說話,他竟從陸謙眼神中看出一絲陌生。
陸謙這是……不認識他了?
很快,沈秋羽就知道為什麼。
陸謙戴著他的雪白手套,在草坪摸索著什麼,神色凝重。
沈秋羽低頭看著自己腳邊的金絲眼鏡,恍然明白,陸謙也是個近視眼,而且他度數挺高,這會兒看不清自己。
居然有這樣好事?
沈秋羽暗戳戳撿起陸謙的眼鏡,放到更遠的地方,反正草坪沒啥危險,就讓他在這兒慢慢摸吧。
然後沈秋羽咬冰棒飛快溜了溜了。
陸謙冷聲喊住他。
沈秋羽哪會聽他的,咬著冰棒跑得賊快,眨眼就消失在別墅轉角。
陸謙視線模糊地望著他跑遠,隱隱覺得這背影眼熟,但當務之急是找眼鏡,他只好繼續在草坪邊嫌棄邊摸找。
傅衡過來時,陸謙已經冷著臉摸了半小時眼鏡,也沒找到,明明按照慣性,眼鏡最多不會超過自己兩米範圍,可他就是沒找到。
傅衡問清他在做什麼,幾步走到牆角根,幫他撿起那副金絲邊眼鏡。
陸謙卻沒立刻接手,反而遞去一張一次性酒精擦,「幫我擦乾淨。」
傅衡:「……」
傅衡邊幫他擦邊說:「實在不行,你去醫院看看,這潔癖太病態了,很不對勁,跟你心理有關。」
陸謙拿過他遞來的眼鏡,慢悠悠戴好,不答反問:「你家進小偷了?」
傅衡搖頭,「沒有。」
陸謙看了眼窗戶,說:「我剛才看到有人從這裡跳出來,很可疑。」
他一開口,傅衡就知道在說誰。
傅衡忍俊不禁道:「那是我弟弟,他最近住院做過手術,醫生讓他忌口別吃某些東西,他自己貪嘴,跑去廚房吃些我們不讓他吃的東西,估計是怕我們發現,就想從這裡溜走。」
陸謙聞言若有所思道:「他也嘴饞愛吃東西。」
傅衡從沒見過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彷彿丟的不是人,是他的心。
傅衡不由拍著他肩膀,以示安慰。
陸謙拍去身上沾滿的綠草,皺眉說:「我需要洗澡。」
傅衡徹底服了他的潔癖,就把人帶去客房,又讓保姆找了件全新的浴袍拿上樓,方便陸謙換衣服,等他進浴室,傅衡讓保姆把衣服拿去洗衣房清洗烘乾。
另一邊。
沈秋羽從傅楠陽臺翻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