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車時,他低頭看向挨著儀錶盤的水果糖,數秒過去,默然抽出乾淨的餐巾紙,認真擦過糖袋上被原尚碰過的地方。
做完後,他將水果糖放回原處。
引擎發動,賓利很快駛離酒店停車場。
深夜十一點。
沈秋羽到家時,沈安正縮在沙發上熟睡。
他過去把沈安搖醒,沈安還雲裡霧裡的沒睡醒,半天醒神後,問他原尚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沈秋羽道:「放心,不是很嚴重。」
他又跟沈安說了幾句,然後哄著他回床上休息,自己也洗漱後回臥室休息。
次日清晨。
沈秋羽被厲北野奪命連環call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解鎖手機,接聽來電,也不顧厲北野那頭說什麼,默默戴上耳塞繼續睡。
這耳塞購於厲北野第二次吵他。
厲北野那邊說了半晌也不見回應,試探性喊了聲「沈秋羽」,音筒中只餘下均勻的呼吸聲。
厲北野:「……」
等沈秋羽再醒來,他發現厲北野居然沒有結束通話通話,拿起手機喊了聲厲北野,那邊含糊地應了聲,顯然也在通話那頭睡著了。
沈秋羽:「……」
這是什麼絕世奇葩。
沈秋羽簡直不想理他。
他算算日子,不到兩個月就能擺脫厲北野,拿到高薪替身工資,他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那就看在錢的份上,再忍忍他。
反正錢不嫌多。
厲北野察覺沈秋羽醒了,強行醒過來,命令道:「你今天過來遛崽崽。」
沈秋羽問:「崽崽是誰?你都有兒子了?」
厲北野:「……」
厲北野氣道:「我養的那隻德牧。」
沈秋羽:「哦。」
沈秋羽心說,你可真是人瘸心不瘸,骨折的腿還沒好,就養只精力旺盛的小奶狗,還不遛它。
沈秋羽越發覺得他這四份替身工作奇奇怪怪,跟別家穿書成替身一點也不一樣,他彷彿穿了本假書。
他起床洗漱收拾,先去新房子檢視裝修進度,然後打車去厲北野家,接到小德牧,幫他遛狗。
結果他遛狗遛到半路,原尚又打電話讓他過去,沈秋羽索性抱著狗一起過去酒店,因為寵物狗不能進酒店,他就找藉口騙原尚下樓。
不多時。
穿戴嚴實的原尚出現在樓下,他走過來正要開口說話,冷不丁瞥見沈秋羽懷裡的小奶狗,鼻樑下那半截俊臉刷然慘白,整個人迅速後退,動作慌亂,險些摔倒。
他聲音發顫道:「……這、這東西哪兒來的?你快點把它扔掉!快點!」
沈秋羽:「???」
沈秋羽提示說:「這是狗。」
原尚極其不爽道:「我不知道它是狗麼,快扔掉!扔遠點!」
沈秋羽看他那過度的反應,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什麼。
「你……是不是怕狗?」
原尚抿直發白的唇瓣,沒說話。
沈秋羽也有恐水的毛病,也算能跟他感同身受,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一般很難克服,他就抱著小德牧走遠些。
原尚看他走遠,又把他叫住。
沈秋羽停下看他。
原尚遲疑幾息,說:「算了,你把它抱好,跟我保持我三米距離。」
沈秋羽不明白他為啥突然又沒那麼怕,但也沒細究,按照他吩咐行事,站在距離他三米的位置。
他看了眼原尚,冰敷一晚,原尚側臉稍微消腫,但看著依然有點左右臉不對稱,昨晚下手確實有點重。
沈秋羽心虛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