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濯喝完還過去,見沈秋羽目光憤憤。
顧濯:「?」
烤魚很快烤熟,顧濯拿出一些野生小檸檬,是他摘青椰時無意間發現的,用來淋在烤魚上,能豐富烤魚的味道。
沈秋羽心底那一丁點兒不滿,在嘗到顧濯烤的美味海魚時,煙消雲散。
顧戳戳做飯這麼好吃,他還要什麼腳踏車,嫌棄就嫌棄吧,只要他給他做動作吃,隨便嫌棄。
顧濯不知道他心裡那點小九九,見他情緒莫名低落,現在又莫名激動,無語片刻,低頭吃自己的東西,並沒有搭理對面表情如坐過山車的沈秋羽。
吃完烤魚,沈秋羽特意挪出一個火堆,這荒島不知有沒有野獸,火堆多些,也能起到一定威懾作用。
兩人在火堆中間的空地休息,沈秋羽睡著睡著又問:「顧濯,你睡著了麼?」
顧濯:「睡著了。」
沈秋羽:「……」
沈秋羽平躺著望向天際。
清朗夜空萬裡無雲,天幕繁星璀璨,彎月如鉤,皎潔月光如霜雪鋪在沙灘,照亮遠處濃鬱黑暗。
沈秋羽說:「顧戳戳,你說這些星星離那麼遠,會不會很冷。」
顧濯:「……」
顧濯被他煩得轉過身,黑眸看向天際,群星閃爍,每一顆都亮得耀眼,倒映在那雙杏仁眼中,格外奪目。
沈秋羽眼前忽地一暗,有隻寬厚手掌擋住他的視線,耳邊響起顧濯聲音,「睡不著就起來守夜。」
沈秋羽無語看他,非常嫌棄,「你這樣以後是找不到物件的,真是的,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顧濯:「我有沒有物件我不知道,但你再這樣吃下去,大機率是沒有。」
沈秋羽:「…………」
這真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沈秋羽正打算骨氣地說一句「我長胖吃你家大米了」,可細細回想,他沒吃顧濯家大米,但吃過他做的一二三四五……頓飯+零食,後面還有很多頓沒吃。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他滿腔骨氣像被戳破的皮球,瞬間漏氣。
沈秋羽獨自氣成河豚。
他兩眼一閉,準備睡覺,身上忽地一沉。
浸過海水而偏硬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沒有海水的鹹腥,反而有一絲絲清淡的薄荷冷香,清清涼涼,像凜冬的霜雪。
他眨了眨眼睛,偏頭看顧濯。
顧濯閉著眼,神色波瀾不驚,冷冽疏淡的臉龐如玉如琢,俊美得不可思議,他正淺淺呼吸著,彷彿剛才給沈秋羽披衣服的人不是他。
沈秋羽呆呆的看了片刻,笑嘻嘻地分給顧濯半截衣服,沒皮沒臉地湊過去,兩人挨著睡覺,靠這件衣服取暖。
顧濯沒理他,轉過身兀自休息。
海面。
救援船隻甲板上,原尚張目四望,倒映著月光的海平面波光粼粼,卻也空無一物,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原尚臉色很不好。
旁邊助理楊嚴遞去一杯熱水,安慰道:「別把結果想得太糟糕,或許他們兩個人正在某個地方等待救援。」
原尚捏著眉心問:「有救援的回來麼?」
楊嚴搖頭。
原尚心情更加沉重。
在空無一物的海上失蹤,生還率近乎為零,尤其沈秋羽那蠢貨又懼水不會游泳,何況顧濯他……
拳頭攥緊,紙杯被他捏得變形。
楊嚴皺眉道:「原尚,控制好你的情緒。」
原尚深吸一口氣,說:「關好那兩人沒有?你找人看好了,等上岸就把他們交給新加坡警方。」
楊嚴思考著說:「只怕會引渡回國審理。」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