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口提了一句“段保珊”,看起來段保珍與她應是姐妹。
段保珍突然就來了清平園,還是如此模樣,實在叫人弄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麼。
後頭跟著跑的丫鬟也瞧見了壽安郡主與顧雲錦,忙高聲道:“郡主、郡主,您攔一攔她,攔一攔她。”
她們兩人站在段保珍的必經之路上,也不用刻意阻攔,就擋了段保珍的道了。
“讓開!”段保珍瞪著眼睛道。
“你急吼吼地趕什麼呢?”壽安郡主問道。
段保珍冷哼一聲:“與你不相干,你讓開!”
見段保珍如此態度,壽安自是半步不讓,攔在跟前與段保珍大眼瞪小眼。
這般一耽擱,丫鬟婆子眼看著就要趕上來了,段保珍急不可耐:“你不讓,我拿鞭子抽你!”
壽安奇道:“你瘋了不成?你跑來清平園撒野,還要拿鞭子抽人?”
後頭的人越發近了,段保珍急得眼睛都紅了。
她能一路往裡頭衝,是最初趁著婆子丫鬟們都沒有防備,先發制人罷了,一旦叫人趕上,雙拳難敵四手,她根本沒有機會脫身。
急火攻心,段保珍也管不了能不能、該不該,揚起手,鞭子重重朝壽安揮了過去。
壽安沒有想到段保珍當真會動手,一時愣怔。
顧雲錦一直盯著段保珍的手臂。
前回見識過一言不合就發難的柳媛,顧雲錦對氣得胡亂衝撞的段保珍也極其防備,那廂手臂一用力,這廂就看出端倪來,迅速上前把壽安擋在身後,空手抓著鞭子,使勁拽在手裡。
饒是顧雲錦這一年來堅持練功,馬步蹲得紮實,這麼一下子的衝勁兒,還是讓她一個踉蹌。
鞭身拽緊了,但鞭尾還是砸到了顧雲錦的手臂,啪的一宣告顯。
這下輪到段保珍愕然了,哪有人空手抓鞭子的?力道一反過來,她也險些站不穩。
腳下一錯,段保珍屏住氣,想用力把鞭子抽回來,拿曉得顧雲錦的手勁兒不比她小,兩個人僵持住了。
也就是在這僵持的當口,丫鬟婆子們趕到,把段保珍團團圍住。
壽安回過了神,當即眼睛紅了,姑娘家的手勁是不比爺們,但姑娘家的皮肉更是細嫩,若不是顧雲錦救她,那一鞭子抽在她臉上身上,鐵定是皮開肉綻的。
“瘋子!”壽安咬牙切齒地,抬腳用力踹向段保珍。
她今日穿著裙裝,腿兒抬不高,也使不上勁兒,憋得小臉通紅。
“大伯孃還在裡頭呢,誰也別走,一會兒慈心宮說理去,不對,你便是說出個子醜寅卯,你也不佔理!”壽安氣得要命,還想再踹段保珍,餘光瞥見了顧雲錦握著鞭子的手。
兩端滲血了。
顧雲錦怕段保珍再發力,根本不敢鬆勁兒,死死拽著。
鞭身雖不算劃手,但最初抓的那一下,已然是弄破了手心,她在使勁兒拽著,血珠子就一點點往外滲了。
壽安的眼睛滿是霧氣,噙著淚花,道:“姐姐快鬆手,都傷著了,趕緊看看傷口。”
就算丫鬟婆子們不敢對段保珍動手腳,攔起來也沒有使大力氣,但看到如此場面,哪裡還敢再多有顧忌?
段保珍是國公府的姑娘不假,但壽安郡主與顧雲錦的身份也不是吃素的,況且,安陽長公主還在院子裡呢。
一個婆子心一橫,示意另兩人架住段保珍,壯著膽子去掰她的手。
段保珍掙扎不過,拳頭被掰開,馬鞭也就脫手了。
這一番掙扎,又磨痛了顧雲錦的手,她擰眉忍著,等段保珍徹底失去了對馬鞭的控制,她才鬆開。
掌心火辣辣的,顧雲錦倒吸了一口寒氣。
壽安心急,握著顧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