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孫恪了,轉頭看向永王爺:“你看看你兒子!氣死朕了!上樑不正下樑歪!”
永王爺手中的核桃不盤了:“咱兩親兄弟,皇兄罵我就算了,別連累了父皇。”
小王爺強忍笑,茶點卡在了嗓子眼裡,一陣咳嗽,急著示意韓公公遞了茶水,捶胸順氣。
永王爺真是沒眼看了,捂著臉長長嘆了一口氣。
聖上抿著唇,等孫恪止了咳,這才耐著心思又與他說了一遍:“恪兒,你年紀不小了,別整日裡沒個正行,朕沒有盼著你跟阿淵一樣能幹,但也不能這般呀!
六部衙門,或是其他地方,你有哪兒有興趣的,就多去走走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
或者,朕給你尋個老師,你好好學一學?”
“跟阿淵一樣?”孫恪搖頭道,“您現在誇阿淵能幹,可您也沒少訓他,每次都是皇祖母使人來求情……”
永王爺重重清了清嗓子,示意孫恪一邊待著去,轉頭與聖上道:“皇兄,隨他去,我那麼多年沒能把他拉回正途上來,也不指望他這輩子能有什麼大能耐了,還是安安分分的,早些給我娶個兒媳婦回來,生個孫子好些。”
“也不怕孫子比兒子都不如!”聖上直搖頭,道,“朕再問你一回,真的不想學些事務?”
孫恪笑道:“不學。”
“那你去順天府衙做什麼?給紹方德添麻煩去的?”聖上道。
孫恪大咧咧道:“看熱鬧去的呀,大清早送阿淵出京就目睹了這麼一樁,我哪能錯過?”
聖上的火氣蹭蹭就冒了上來,他氣極反笑,指著孫恪的鼻子罵道:“朕的府衙可不是你的戲臺子!行了行了,趕緊出去出去,朕看著你就來氣。”
孫恪嬉皮笑臉的,麻溜地退出了御書房,往慈心宮去了。
聖上趕走了孫恪,看著永王爺依舊來氣,兄弟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瞅了半天,永王爺握著他的胡桃離開了。
見聖上臉上怒容不減,韓公公揮手屏退了其他內侍,上前道:“您息怒,小王爺就是這麼個性子。”
聖上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道:“朕不是氣恪兒,朕是在琢磨這事兒。”
“不管是不是有人算計,賈僉事家的姑娘肯定是不合適了,”韓公公低聲道,“聖上還是從其他幾家之中,另挑一個指給三殿下。”
聖上道:“其他家的,比不上賈桂。可惜了。”
慈心宮裡,皇太后從孫恪這兒聽到了來龍去脈,亦是一臉的沉重:“聽你的意思,那賈姑娘是叫人算計了?”
“十之八九,”孫恪道,“我看賈桂沒有那麼蠢。”
皇太后嘆息:“多大的仇怨,要這般害個小姑娘。”
對皇太后而言,也僅僅只是嘆息而已,她在宮中這麼多年,陰損法子見識得也多。
孫恪苦笑道:“您不知道,皇伯父還想讓我學事務,一個阿淵給他指得滿天下跑還不算,還想順帶上我,我才不幹呢。”
“你呀!”皇太后嗔了孫恪一眼,到底最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喜歡學就不學。”
等孫恪在慈心宮裡用過午飯,回到東街上時,上午的兇案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兇狠,又牽扯了男女關係,如此勁爆,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各處都在議論。
渾身是血的姑娘被帶入府衙時,有不少人都瞧見了。
有說那就是賈婷的,也有說那不是,一時之間各有各的說法。
訊息傳到了西林衚衕,亦叫顧家上下目瞪口呆的。
今日長房開始對顧雲思的嫁妝做最後的輕點,幾人一面整理,一面說著。
朱氏連連咋舌:“有說法是看燈與家裡人走散了,被擄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