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的眼睛,是你嚇了她,還是我嚇了她?”楊氏冷笑一聲,指著李快腳,道,“你們兩個,誰先說?還是什麼都不說,等曲娘子生好了孩子,再來與你們對質?”
婆子啐了一口,偏過頭去不說話。
曲娘子要活著把孩子生下來並不容易,就算保住了命,能好好說話嗎?
再者,曲娘子只知道要把孩子塞給徐硯,旁的事情,一概不知道。
即便她證明了徐硯的清白,背後之人的身份,也不會叫她捅出來。
婆子不說,李快腳也不吭聲。
聽風上前,蹲下身捏住了他的下顎,道:“那兩位的銀子夠買你的命嗎?
你也是糊塗人,在京裡做你的訊息販子,賺些酒錢,不就足夠了嗎?
這種陷害朝廷官員的事情怎麼能摻合?露餡了,人家還有銀子買命,你有嗎?
這事兒已經是清清楚楚的了,要我說,將功補過,第一個說出來,指不定還能留著命。”
最初的“那兩位”三個字,聽風說得很輕,只李快腳聽到了,後頭那幾句,聽風抬高了聲音,叫百姓們一道聽了。
李快腳的眼珠子轉了轉,滿滿都是心虛。
聽風能說出“兩位”,就說明其知道下黑手的王甫安和金老爺,只是希望這兩個名字從他李快腿的嘴巴里出來罷了。
身份已經明瞭,就算他不合作,聽風一定也會有其他辦法讓王甫安和金老爺浮上水面。
到了那個時候,死扛著的他,又能有什麼好處?
誣陷朝官,這是要掉腦袋的事兒啊,與他收了金老爺銀子,滿城說符姑娘壞話不是一回事啊!
他當時怎麼就會被銀子迷了眼,應下了呢?
真的是叫鬼上了身了!
“我真的能將功補過?”李快腿急切道,“你是小公爺的親隨,我信你說的,只要我能活命,我就說出來。”
聽風沒有立刻應下,只看了眼左右百姓。
聽戲的人比李快腿還急切,誰管李快腿死活啊,“真相”才是最重要的,那曲娘子和婆子眼瞅著是靠不住了,那她們陷害徐侍郎的緣由到底在哪裡呢?
這可真是急煞人了!
“應了他應了他,誰樂意砍他腦袋啊!”有人高聲叫道。
聽風這才笑了:“這事兒我做主不得,但這麼多人替你留命,我總會幫你說道一兩句的。反正事情很簡單,你不說,死路一條,說了,許是有活路。”
李快腿急吼吼道:“是金老爺和王員外郎那對親家!是他們讓我找個大肚婆來陷害徐侍郎的!”
兩個名字道出來,一片譁然。
有人不信:“金王這對姻親不是鬧僵了嗎?”
“我鬼知道他們怎麼又混到一塊去了!這婆子的男人是金家在城南烏巖莊子裡做事的,”李快腿轉頭罵道,“金老爺找我做的缺德事又不是這一回!前回他編排符姑娘時,也給我塞了銀子的。”
“你!”婆子氣得大氣直喘。
李快腳倒戈,她知道,大勢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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