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追捧戲子而捧進了順天府的,醉酒、喧鬧、驛館夜夜笙歌,看起來都像小事兒了。
聖上原也不想管他們,本就是拿來當質子的,別鬧過了就好,沒想到越演越烈,這回打的是群架,好幾個掛了彩,偏生還是糊塗賬,藉著酒勁,連誰打誰、自個兒算哪一邊的都沒弄清楚。
御史哪裡看得了這些,參了一本又一本,大朝會上都接二連三地說,有膽子大的,直接把矛頭指到了孫宣頭上。
把這些子弟接進京城是孫宣一力主張的,後續安排沒有做好,他難辭其咎。
前一陣子,孫宣就被聖上點過一回了,沒想到,這回越發下不了臺,只能低頭領罪。
待大朝會散了,他裹緊了雪褂子,慢吞吞往文英殿走。
北風冰冷,吹得他臉色廖白,孫宣眯了眯眼睛,看著走在他前頭的兄弟們,恨恨咬了咬牙。
是哪個,挑著那些質子惹事,藉機來踩他一腳?
孫祈,還是孫睿?
第880章 不是時候
入了文英殿,孫宣解了雪褂子扔給了內侍,默不作聲地入座。
為了照顧畏寒的孫睿和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大人,文英殿裡的炭盆燒得比別處熱。
孫宣往常就不適應,今兒個心裡悶著事,越發覺得煩躁,他甚至挽了袖口。
與他相比,孫祈就顯得平和許多。
他給孫仕選好了開蒙的先生,對方是先帝年間的進士,做了好些年的翰林,又在國子監教過監生。
這樣的人,給孫仕講講蒙學,當真是大材小用。
可誰都知道,這位先生是要陪伴孫仕多年的,絕不是講蒙學這般簡單。
有翰林路子,與國子監相熟,孫祈自己沒站穩,已經在給兒子鋪路了。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
何況,孫祈挑人時聽了洪雋的意見,這位先生的人脈沒有寬廣到人人側目,在官場上也不至於說不上話,中規中矩、微微偏上,正正好。
畢竟,正是個與傅太師、曹太保一般名聲赫赫的,孫祈願意去請,人家也不願意明晃晃上孫祈這條船。
太早了。
連孫祈都前途未定,何況開蒙前的孫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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