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在最前頭的,正是下了城牆、上了戰馬的蔣慕淵。
龐登如甕中之鱉,被前後夾擊。
短短數日間,他在京城被蔣仕煜和顧雲宴夾擊了一回,行至半途才知道,老家被北地軍佔了,隔著千里江山,他被北地鐵騎和京城守軍夾在了中原大地上。
今夜更是如此。
思及此處,龐登一口血噴了出來,舉著長刀,夾緊馬肚子衝程晉之衝了過去。
若今日沒有了脫身可能,他們西涼兵註定滅在保安城外,那他也絕不可能束手就擒。
拼死也要帶走幾個人!
能拖上程晉之,他不虧!
能拉下蔣慕淵,他血賺!
龐登血氣衝腦,誓要最後拼一把,可他的西涼軍卻已然失了再戰之心,根本無力面對夾擊的困局。
能在絕境之中奮起的只是少數人,絕大部分,連腿肚子都在打顫。
龐登顧不上手下,他一刀砍向程晉之。
程晉之早有防備,手中長劍架住刀鋒,兵器碰撞力量之大,震得人虎口發麻,但他沒有絲毫猶豫,藉著巧勁卸了龐登的力。
一劍封喉。
鮮血噴湧而出。
龐登倒下去時,兩隻眼睛瞪成了銅鈴。
他什麼都不賺,還全虧……
大將戰死,使得本就失了戰力的西涼軍徹底潰敗,前後夾擊之下,死了死、降的降。
天漸漸亮了。
程晉之把戰俘押回了保安城,他從馬背上下來,攬著蔣慕淵的肩膀,道:“還是阿淵神機妙算!真讓這龐登逃回西涼,我們收拾他還得費些工夫。”
蔣慕淵笑了笑。
他傳訊息讓顧雲宴分兵,這一招其實是有風險的,但他曾和顧家兄弟們並肩作戰,他信得過自家舅哥們,而他們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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