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鶴大仙啊。”
白芙蓉收扇子神速在白福貴腦門子上敲一下子,聽他哎呦一聲,斥道:“心疼他做什麼,李不咎那叫心理障礙,猛火治沉痾,知道嗎?”分明是個ptsd重度患者。
“誰給他的臉一個人代表所有人呢?”
“還有,福貴哥,沒事收收你那氾濫的同情心。”
“仙鶴妖有多看不起人類,你瞧不出來嗎?”
白福貴:“……”
白福貴心下微寒,似難以相信這些話是從白芙蓉嘴中吐出來的,小聲說:“白芙蓉…這裡還有兩個妖修呢。”
白芙蓉收斂了笑容,巴掌大的臉上綠眸明翠跟那祖母綠松石似的,直勾勾盯著白福貴,聲音帶笑卻眼神逼人:“那我先道個歉。”
“這事兒不牽扯小喬和玄商。”
“我記得李不咎現下的善意,但我也記得當初獸潮中李不咎是怎麼禍禍我的。”
“福貴哥,你猜,要是我是個普通人類,李不咎會如何?”
“應該會考慮如何下口更好吃吧。”
說著,白芙蓉都覺得自己的話滑稽,嗤嗤笑起來。
陰三嶠慢吞吞爬回了白芙蓉的口袋,陳玄商耷拉著七彩尾巴,不反駁白芙蓉的話,也不敢出聲。
耳畔是楚腰樓曼妙的歌舞聲,室中溫暖如春,白福貴卻覺著置身冰窖,寒氣從背脊上竄。
人情的冷漠讓他心折也讓他心傷,他不知道白芙蓉為何理得清楚這層單薄關係的同時,還能心無芥蒂地半豢養著那麼多妖獸。
要知道,黑森林落月湖的妖獸們,從白芙蓉這裡得了多少優惠,多少修為啊。
結果,敢情是蒙著眼睛上鬥場,手碰手還以為逛街嗎?
穿雲劍隱約發燙,白福貴低頭,握緊了劍柄,心緒複雜。
……
……
遊歷一個地方的心境,會隨著人的精氣神兒而改變。
如果說半年前來檢點落月鎮酒市是任務需要心情壓抑的話,那麼這一遭來黑森林落月鎮,陳厄就是唱著歌兒踢著腿兒,神采飛揚。
原因無他,今年豫州酒市,陳黴黴遭遇‘雞肋’落月鎮,強強相撞,以毒攻毒,這值得高聲凱歌的絕妙組合誕生了豫州近二十年最爭臉面的頭名酒,竹葉青。
豫州酒評司大張旗鼓慶賀。
沒錯,十三州聯選,竹葉青排名 遠行在即【修】
火木蘭酒罈子的布頭是最絢爛的火紅色, 白芙蓉寵愛地捋捋布頭, 像是撫摸什麼小動物。
上次開壇的梅花雕這段日子火候差不多了,此刻正帶著溼淋淋的泥土蹲在白掌櫃腳邊, 冷漠對視備受關愛的火木蘭。
火木蘭酒:“……”
梅花雕:“哼。”
“下一次來開的就是你這個小可愛啦。”白芙蓉口吻鬆快道, 提著幾十斤的梅花雕原漿跟提小雞崽兒似的, 正打算用神兵鍋鏟、不,神兵撈勺撈一點嚐嚐, 只聽身旁銀合金屋壁一聲巨響。
“砰!!!”
白芙蓉嚇得撈勺一抖, 瞬間剷倒了腳邊一顆靈草, 白掌櫃嘴唇蠕動罵了一句什麼,隨即拔腿而起, 大聲斥道:“瞎吵吵什麼?”
“陳玄商你要是再敢燒酒館的木頭外殼,我就敢把你拔禿了做烤雞!”
屋門開啟, 飛沙走石天地變色,劍修大戰神獸, 樹影婆娑間,有一隻小福貴抱著穿雲劍觀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