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人。
那批讓色成為窄樓的管理者的人。
他們——在遊戲設定中,他們是這個世界殘存的人類中,最有話語權的人。
他們究竟為什麼會選擇讓人工智慧來管理人類的避難所,實在是一件令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有什麼好難以理解的啊。”有個男人用著懶懶散散的嘲諷語氣,“就只是因為,我們信不過人類啊。”
向晨雨站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臉色呆板而遲鈍。這位女性任務者或許已經很久使用過自己的大腦了,又或者是她自己遲鈍生鏽的神經已經無法跟上她的大腦的轉速了。
無論如何,她現在說話做事都顯得慢吞吞的。
但是她的語氣仍舊帶有曾經那名任務者中第一人的風采。
她說:“你們不相信人類。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假定,你們同樣也不相信人工智慧?”
那個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他們正在一處鄉間小別墅裡。末日來臨,這裡卻像是世外桃源一樣。這批人就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不,生活著。
男人身旁的女人輕柔地解釋說:“其實,我們並不打算進入那處避難所。”
所以,他們,起碼她,不會去考慮將人工智慧設定為窄樓的管理者之後,會不會產生什麼問題。
向晨雨便慢吞吞地將視線轉向了這個女人。隨後,向晨雨的嘴角咧出一個嘲諷的笑。
或許是因為她很多沒有笑過了,所以,這個笑容顯得格外猙獰與僵硬。
那個女人一怔,隨後又有些不悅地皺起眉。
此刻,向晨雨的周圍其實有不少人,或站或坐,但是真正願意與向晨雨溝通的人,就只有這一男一女。
向晨雨能夠找到這裡的原因非常簡單,她曾經來到過這個噩夢——
她最後經歷的一個噩夢,其中的場景就是她現在所處的這間鄉間別墅。
而也正是這個噩夢,使她去往那個困住她的、那非常高的樓層。
僅僅只有她一個人去往那個樓層。
這個噩夢的主人,以及其他的任務者、扮演者,都因為這個噩夢而沉淪了。僅僅只有向晨雨,成功去往了更高層。
但是有的時候,向晨雨也會覺得,她是不是已經瘋狂了。
她感到自己遲鈍的神經中充滿了一種躁鬱的情緒,那種情緒令她畏首畏尾,令她無法繼續理智地思考。
因此她才會情願自己困在那一層——人類已知的,最高的一層。
而一切就歸結於這個噩夢。
進入這個噩夢之前,她有一批值得信任的、強大的同伴;她有幾名認識的扮演者——
是的,對於他們這批任務者來說,扮演者的存在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他們共同進入了這個噩夢。而最後,儘管她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是她也在某種意義上失去了一切。她困居於那一層,不上不下。
在徐北盡找到她的時候,她曾經短暫地與徐北盡交流了一下,並且也談及了他們彼此的處境。
向晨雨意外地發現,她和徐北盡多少有一些相似。他們都困在了某一層——
而現在,他們也都在為解決這個遊戲、解決人類的困境而奔波。
不過他們並沒有深聊,同時默契地避開了某些話題。
比如,究竟是誰將人類困在這個遊戲中?
他們沒有談到這個問題,但是的確都有著各自的想法。
向晨雨確切地知道,徐北盡一定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而她想,徐北盡也會猜測她是否明白。
而他們不約而同地避開了這個話題,似乎就讓這個問題不言而明。
對於向晨雨來說,她當然遠比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