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徐北盡。”牧嘉實沉聲說,“既然他是這個噩夢的主人,還說這個場景就是他要找的。那麼,他應該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困境。”
巫見點了點頭,他似乎已經緩過來了,也可能是還沒有完全理解獲得的資訊的重要性。
他只是感嘆了一聲,然後說:“這個鬼地方,連門都沒有啊。”
牧嘉實隨口回覆說:“本來就是連出口都沒有建造的地方……”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神婆猛地轉頭看向他,目光中帶著某種不可遏制的驚愕與微妙。
牧嘉實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覺得神婆的能力時好時壞,不能完全忽略,就試探性地問:“你想到了什麼嗎?”
神婆恍惚了片刻,然後才慢慢說:“是一種……奇怪的,預感。一種……既視感。”
既視感?
對於緋和巫見來說,這個詞幾乎一瞬間就讓他們回到了那棟電梯出了大問題的辦公樓裡。
緋連忙追問:“具體是什麼樣的既視感?有什麼明確的畫面嗎?”
神婆茫然,卻緩緩地搖了搖頭,嘀咕著說:“我想不起來……只是覺得,耳熟。”
巫見迷茫地抓了抓頭髮,猜測:“剛剛牧哥說的是連門都沒有建造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是有出口還是沒有出口?不對啊,噩夢主人也已經進來了,他不可能讓自己身處險境吧?”
牧嘉實下意識說:“所以這裡肯定是可以出去的。”
緋的臉色突然一變。
牧嘉實問:“怎麼了?”他有些焦慮,“想到什麼了嗎?”
“窄樓……”緋猶豫再三,還是輕輕說了出來,“窄樓,沒有出口,但是,可以離開嗎?”
“但是他說的是根本沒有建造出口,而徐北盡之前說過,終極噩夢中是存在出口的……”
牧嘉實的話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面色再一次地消沉下來,彷彿意識到什麼可怕、陰森的東西。彷彿有魔鬼在他的耳邊尖叫。
緋顫抖著說:“如果窄樓,就是沒有出口呢?或許他說的「出口」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種……或許就如同這座迷宮,這就是一個,只進不出的監獄。”
牧嘉實沉默。
終於,他說:“不,別想這些了。我還是願意相信,我們可以離開的。”他喃喃自語,“是的,我願意這麼相信。”
緋欲言又止,終於,她說:“我想,是的。”
巫見趕忙緩和氣氛。
隨後,幾人便一同離開了這個拐角,去尋找已經分散開來的同伴。
賀淑君他們在右邊那條路第二個拐彎處,不停地左轉,最終進入了一個小小的暗室。
他們以為他們能看到一個活人,但是沒想到,卻是一個躺在地上像死人一樣的東西——是的,東西。那幾乎已經看不出來是一個人了。
他的身體破破爛爛的,五官都已經看不出來了。他的四肢蜷縮著,緊緊地靠在這間暗室的角落裡。即便是有四個陌生人走進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從他的外表上很難看出來,他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或許他遭遇了一場酷刑,也或許他只是在一個大雨天泡軟了自己的身體與衣物。
走進來的這四名任務者,賀淑君和甲一都顯得十分的急切,而沈雲聚和葉瀾還是面色沉沉,如同他們一直以來的從容不迫。
因此,是賀淑君第一個衝上去,與那個人說話。
但是令她失望的是,這個人並沒有理會她任何的問題。
他的目光顯得渾渾噩噩,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賀淑君懷疑這個人壓根就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不然不可能連眼珠子都不動一下。
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