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心,卻猶如置身於金堂玉殿之中,襯得那神臺之上?的神像,都變成了拙劣的贗品。
即便逢此絕境之時,燕非池仍是忍不?住心生驚歎——這?世間竟還有?如此人物!
許是重傷在?身,又心神鬆懈,燕非池一個?踉蹌栽倒時,身體便不?受控制向前一衝,往那年輕公子身上?栽去。
一瞬間,他心頭竟不?合時宜地升起一個?念頭:“我這?是幾日不?曾換洗了?若是被人一掌劈將出去,該不?會沒死在?仇人手上?,卻要死在?這?裡了吧?”
燕非池這?不?合時宜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
他根本沒有?機會靠近那年輕公子,斜地裡就突然伸出一根柴火,簡單一挑,便將他絆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隻結實有?力的手掌便提起了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提溜起來,足足離了那年輕公子十步開外才罷休。
燕飛池被甩倒在?地,眼看著那貌不?驚人的中年僕從將那年輕公子身遭清理的乾乾淨淨,點起了柴火,便毫無高手風度地守在?一邊,宛如一條忠心耿耿的惡犬。
“少……公子,這?人要不?要……”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燕非池,恭恭敬敬地朝年輕公子低下了頭來,問話時輕聲細語,卻帶出了殺氣?。
彷彿只要那公子輕輕點下頭,他便會毫不?猶豫,取了燕非池的小命。
那絕不?會比他拾起一根柴火更麻煩。
燕非池緊張得呼吸都急促起來。
那白衣公子看他一眼,道:“這?破廟不?是我家的,即是有?緣相聚,倒也不?必喊打?喊殺,平白煞了風景。”
燕非池緩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抹感激之色,正?要開口,臉色卻突然變了。
暮色四合,陣陣梅花香氣?突然飄了進來,殺氣?隨著花香一同飄蕩而至,如暮色一般無處不?在?。
他扶著刀緩緩站起,看向廟門方向,口中則是無奈一嘆:
“這?位公子好?氣?度,燕某真恨不?能早日與公子這?等人物相識。只可惜,煞風景的人……已經?來了。”
夕陽西下,幾條人影已出現在?門口。
那是三名紫衣人。
幾人整整齊齊站在?門口,衣衫是上?好?的綢緞,就連腰間的佩劍都寒光閃閃,劍柄處鑲著幾顆碩大的寶石,極是不?凡。打?眼看去,實在?不?像是殺手,倒像是富貴人家出身的公子哥。
這?三人臉上?戴著同樣的半邊鐵面具,只將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連身形都極為相近,看起來便宛如一胎所出的兄弟。
“燕少鏢頭,請吧。”
中間的紫衣人緩緩拔出了劍,語氣?很是有?禮,動作卻半點不?客氣?。
“……有?人在?等著你。”
燕非池握緊了刀柄,冷冷道:“那人是誰?究竟是誰指使你們出手的?”
他感嘆道:“至少百兩黃金才能指派的紫衣殺手,一請就是三位,好?闊氣?的做派!那個?人究竟是誰?”
“幹我們這?一行的,最?緊要是嘴嚴。”紫衣人微不?可查地搖了下頭,“少鏢頭若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請——”
最?後一個?字落下,三人幾乎是同時出劍,出手的時機,動作,乃至於一劍刺出的力度,都渾若一體,默契十足,將燕非池徹底封鎖在?了中間。
三道劍光當頭將他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