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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呼之中?,那棺中?的“屍體”已經直挺挺坐起,帶著一股決死之意,向他撲來!
砰!
棺木翻倒,院子裡傳出幾?聲巨響,接著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
燕非池乃是於生死絕境之際,拼死一擊。因為身體並?不靈活,他幾?乎利用?到了可利用?的一切,撲到對?方身上的同時,一張口便兇狠咬下!
只不過,或許是沉重的身體影響了他的判斷,或許是那個人?本?能?的閃避導致了失誤,他沒能?咬中?要害,倒是險些咬下了對?方一隻耳朵。
那人?先?是驚慌,右耳劇痛之際,終於藉著月光看清楚了燕非池的模樣。
“小啞巴!該死,你居然敢咬我?——”
既然不是詐屍,這人?立刻就不怕了,語氣一下子也變得惡狠狠起來。
燕非池一愣,同樣看清了對?方的面貌。發現就是十里巷附近一個偷雞摸狗慣了的小混混,前幾?天還在?這附近溜達過,與他腦補的江湖散修實在?相去甚遠。
“啊啊!”他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是誤會,一個天大?的誤會啊!
那偷兒卻懶得聽他說什?麼,摸著滿耳朵的血,又痛又怒之下,見他不過是個小啞巴,便直接發了狠,毫不客氣地抬手反擊回去。一時間,兩個人?在?地上滾作一團,鮮血飛濺。
到最後,燕非池本?就四肢無力,還有傷在?身,又洩了那股拼命的狠勁,竟是被人?壓在?地上打。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燕非池幾?乎被打得奄奄一息,這人?猶不解恨,又狠狠在?他身上踹了一腳。
直到他頭一歪,暈死了過去,這人?才稍稍慌了一下。正不知是該走該留,突然聽見黑暗中?傳出一道虛弱而清朗的聲音:
“咳咳……什?麼人??”
這人?猛然回頭,就見二十步開外的地方,不知何時已出現了一個人?。
夜色昏暗,少年一襲白色輕衣,宛如身披月光,烏髮如綢緞般披散在?身後,他蒼白的臉上一片病態之色,雙睫纖長,看上去是那般虛弱無力又好欺。
這人?一下子惡向膽邊生。
眼看著都打殺了一個小啞巴,不如將這病秧子和那老頭一併?解決,反正不過是三個外鄉人?,也不會有誰追究。
他們將財寶一卷而空,大?可遠走高飛,江湖何處不可去得?
一念及此,他雙目大?亮,大?步朝著那病弱少年的方向撲過去,宛如蒼鷹自高空撲擊野兔,臉上已是獰笑起來:
“什?麼人??要你命的人?!”
二十步的距離並?不長,那少年似乎被嚇得傻在?原地,一下子就被他衝到了面前,看上去孱弱不堪的身軀,似乎只要輕輕一推就會吐血。
卻在?此時,他突然望見了少年那雙始終沒有波瀾起伏的眸子。
像是茫茫黑夜盡數溶入了他雙目之中?。
猛然升起的危機感像是一根尖銳的針紮在?這人?的太陽穴上。少年輕飄飄抬起了一隻手掌,手指修長白皙,看上去柔弱無力。無形的真氣已如絲如網鋪展開來,化作可怖至極的吸攝之力。
他甚至都沒有怎麼動,偏偏另一個人?卻像是迫不及待一般,主動送到了他手邊,將致命要害暴露在?他掌下。
不過轉瞬,少年收回手掌,那人?便一聲不吭,軟倒在?了地上。
——這短短的二十步,竟是一條有去無回,再無歸路的黃泉路!
原不為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這才緩步走到燕非池身邊,低頭看了一眼,確定?他還有呼吸:“……沒死就好。”
只是,看他這渾身血糊糊的樣子,原不為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