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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沒有不信易姑娘。”他連忙辯解,又踟躕道,“只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可否讓我再考慮一晚?”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很是不好意思?。
易聽嵐卻?微微一笑,歉意道:“此是當?然之理。卻?是聽嵐太過操切了。擔心燕少鏢頭為魔門所逞,一時?亂了方?寸。”
“不不不,這怎麼能怪易姑娘?要怪便怪魔門太過囂張!”原不為又是連連擺手,將一個被美色所迷的年輕人?演繹得活靈活現,順便毫不客氣地?罵起魔門,彷彿他自己不是那魔門中人?一般。
既然原不為態度發生了變化,易聽嵐看他的目光自然也大為不同。
兩人?又順勢聊了一些閒話,無論是武學,還是江湖見聞,原不為發現,這位玄月宗聖女說話總是與他合拍——當?然,是與原不為所塑造出?來的燕少鏢頭處處都合拍——這無疑是一種非常高明的溝通技巧。在觀察中便掌握了“燕少鏢頭”的性情,自可投其所好。
倘若“燕少鏢頭”這個人?設並?非捏造,只怕此時?已然將這位說話又好聽,長得又漂亮的玄月宗聖女引為知己。
於是,“燕少鏢頭”就這樣不知不覺被“套”出?了不少話。
而易聽嵐沒有發覺,在她套路別人?的同時?,自己也同樣被人?套了話。至少,原不為對玄月宗絕學《明月篇》的瞭解就多了不少。
到最後,見天色不晚,易聽嵐自覺已經達到了目的,確信哪怕經過一夜時?間考慮,這位“燕少鏢頭”也必然會選擇答應她,這才主動告辭離開。
臨別之前,她取下腰間的玉簫:“燕少鏢頭不必送了,聽嵐有一曲相贈。”
……
院中兩人?“相談甚歡”,而外面關注這裡的各路人?馬可就坐立不安了。
一部分人?是擔心玄月宗後來居上,撬開了“燕少鏢頭”的嘴;還有一部分則是那些年輕少俠,才認識易聽嵐這位玄月宗聖女不久,便已心生愛慕,此時?一想到心中女神居然與另一個人?獨處這麼久,個個都是心頭泛酸,臉上也帶了出?來。
但無論他們如何擔心,卻?也不敢公然對上玄月宗,只能等?在這裡。
沒過多久,那寂靜的小院之中,忽有簫音傳出?。簫音忽高忽低,低緩之時?,宛如月色之下泉湧清石;高亢之際,又像是九曲瀑布轟然而落……這悠揚的曲調之中,似有萬般景色在眾人?眼前展開來,直至簫音消散,便宛如一場幻夢破去,竟讓眾人?心頭生出?無窮的遺憾來。
下一瞬,他們又恍然大悟,心中狂喜:“看來今日事不成了。”
這簫聲為誰所奏,眾人?自是心知肚明。而簫聲最後透露出?的惆悵惋惜之意,已明確無誤表達了主人?心意。
……看來即便是玄月宗聖女出?馬,也沒能說服那位倔強的燕少鏢頭啊!難道只能繼續像無頭蒼蠅一般尋找天一閣?
眾人?心中念頭紛紛,就見小院大門開啟,一道倩影從容走?了出?來。一襲黃衫,手上還持著一柄玉簫。
月色照在女子?的臉上,她一雙靈動的眸子?裡帶著幾許悵惘之意。
向著身後的院子?看了一眼,易聽嵐輕嘆一聲,這才重新?上了馬車。
眾人?自是更加篤信自己的推斷了。
易聽嵐回到了玄月宗包下的客棧中,從始至終神態惆悵,便有同行?的長老?迎了上來,問道:“聖女此行?不順嗎?那燕非池竟是如此固執的人??”
易聽嵐見四?下無人?,便笑著說道:“不,此行?順利。燕少鏢頭已經鬆動,只說要再考慮一晚。我這般作態,不過暫時?掩人?耳目而已。”
那長老?頓時?恍然,連連點頭:“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