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聽到院中傳出的這些聲音,院外的侍衛們忍不住面面相覷,還偷眼去看秦墨那難看至極的臉色。
秦墨是跟在原不為身後跑出來的。
兩人在書房中一番交談後,原不為突然拔刀,秦墨原以為這位太子殿下要親自處決他這個細作,卻不料太子殿下突然推開房門,提刀便走。
秦墨心生不妙,趕緊跟了出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他就要闖進院中,卻被侍衛們齊齊攔住。
“秦統領止步,沒有殿下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這般說著,他們還自發將整間院子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以免放脫了任何一人,跑出去損害太子的名聲。
這些侍衛跟隨太子殿下多年,忠心耿耿,明知道太子殿下在裡面做某些見不得光之事,自是不允許一隻鳥雀走脫。哪怕是身為親衛統領的秦墨,未得太子殿下本人允許,他們也絕不會放行。
他們甚至已經開始認真思考,一切結束之後,該如何幫太子殿下毀屍滅跡,消滅罪證。
一時間,院門前各種眼神亂飛。
侍衛甲丟出一個眼神:挖坑甚好,簡單方便。往城外亂葬崗一丟……
侍衛乙回丟一個眼神:亂葬崗太遠,還是綁塊石頭沉河吧。
侍衛丙表示不屑:這兩種都太容易被發現,不如就埋在府裡做花肥。
沅芷閣門口,這些曾隨同太子殿下身經百戰的侍衛們個個身形筆挺如槍,神情冷峻的臉上面無表情,周身都散發出百戰之師的氣勢,彼此眼神來往卻很歡快,交流頻率極高。
——這麼多年追隨下來,對太子殿下積累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摧毀的。他們無條件相信,他們所效忠的太子殿下絕不會輕易濫殺無辜。如果有錯,那一定是“無辜”的錯!
哪怕在原劇情中,齊宣性情日益暴戾,也是足足折騰到七年之後,才將過往積累的名望和天下人對他的期待徹底消耗殆盡,成為人人喊打的暴君。
不過,院中的情形並沒有這些侍衛們想象中那樣血腥——
“呼,呼,呼……”
一群再也跑不動的太醫瑟瑟發抖縮在角落,渾身癱軟,劇烈喘氣。神情中都透出可憐、弱小與無助。
而太子殿下就站在十步開外,提刀與他們對視,周身都散發著強烈的殺意。
他胸膛劇烈起伏,似乎無窮的怒意在其中奔湧,眸子裡一時陰鷙一時清明,似乎整個人都在某種情緒中掙扎,這是強行剋制住自己暫時停在這裡。
……彷彿下一刻就會突然暴起!
太醫們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但其中也有某個人一眼便看出了端倪,這分明是太子體內的奇毒突然爆發了,這才會情緒失控,做出提刀追殺太醫的瘋狂之舉!
作為親手配出這副毒藥之人,這人很明白,此毒毒性極為劇烈,初時還好,一旦毒性日漸深入,有朝一日徹底爆發,幾乎能讓一個正常人失去所有理智,淪為脫籠而出的野獸。
看太子這樣子,妥妥的毒性已深。
計劃成功了,但這人心中卻絲毫不覺歡喜,反倒是誕生了無盡的悚然。
——只因此時此刻,和提著刀發瘋的太子一起被關在這個院子裡,即將要面對脫籠野獸,甚至很可能因此喪命的人之中,就有他一個!
而他還不想死。
隨著時間推移,太子殿下的情緒看上去越來越不穩定,似乎幾次都想要動手,卻又被他生生剋制了下來。
且不提混在一眾太醫中的某人如何驚恐,其他太醫也漸漸看出了太子殿下的不對勁,不由瑟瑟發抖,不敢將自己的小命寄託在太子殿下的自制力上。
想到方才被太子提刀追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