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極為詳實,倒是可信。可惜的是,連中間人也只有「嗓音粗啞」這樣似是而非的描述。
越荷微微點頭:如此反而是正確的。
玉河那邊固然可以稱從死士口中、從秋露身邊發現了幕後之人的行跡,並直接指控寧妃或其他人。但是時間何其緊迫,佈局必然不能盡善盡美。
一來幕後之人已有防範,二來若被戳穿、反而罪加一等。
如今玉河最重要的是脫罪,而不是將罪名還給具體的某個人。
「這麼說,也還是沒有真兇的線索了。」顧婕妤略感失望。
「聖上,這秋露家人受脅之事,聽起來倒和王女匠處是一般伎倆。」薛婉儀道,「既然貴妃證實了自己在此事上遭人構陷,那麼前事是否要重審?」
在此事的審議中,皇帝表現出了對李貴妃的淡漠,卻也沒有什麼顯露的厭惡之情。
他究竟是否希望罪名落在李貴妃頭上?
「聖上!」卻是沈婕妤出言,「臣妾有罪,若秋露之事果真是別有主謀,那麼臣妾便是入了主謀的套,多給貴妃添了一樁罪了。可是——」
「縱然秋露之事是構陷,前面幾樁事,也算是證據確鑿!」
「否則金線怎樣解釋?銼刀怎樣解釋?」
金羽亦咬牙道:「此事洛昭儀是苦主。李貴妃或許也被人栽贓一筆,可前面的事情無論如何,也是甩脫不掉的!聖上……」
「金貴姬說身邊的松葉是貴妃的釘子,可不就是栽贓麼!」
瓊英反唇相譏:「如今人也沒訊問出個什麼來,便做了所謂的鐵證,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說完,她向皇帝深深一拜:
「聖上,奴婢情知前幾件事,眾人都有疑慮。但如今既然證明瞭秋露一事,是有人栽贓貴妃。那麼焉知此事,不是旁人設計的一場大謀?」
「懇請聖上多派人手,也多給貴妃一些時間,好自證清白!」
這番話,稱得上是鏗鏘又合宜。
秋露之事,的確不足以作為證據,推翻前面所有的判斷,但至少能讓人心裡有些懷疑:既然指向李貴妃的那麼多樁證據中,有一樁是假的,那麼其餘的便真的可信麼?
好歹,能給貴妃爭取些時間生機。
越荷聽完,見瓊英眼帶求懇地望自己,即刻介面道:「臣妾亦以為是此理。不是說不追查真兇,洛昭儀的公道勢必要還的。但總不能為了有一個真兇,就匆促結案。」
「貴妃位份何等尊貴,又是公主生母,該審慎對待才是。」
皇帝不言。陸續又有妃嬪出來說話,既有求情的,又有懷疑秋露的。
最終,江承光道:「王女匠一事,的確有些疑點。」
「但是銼刀、金線、雙枝……證據已然羅列,貴妃確有失當,不能不罰。」
「暫時將李貴妃禁足於長信宮中,郭內監等人繼續查探。五日之內,朕要一個確切的結果。這次,便再也不能虛應言辭了。」
……
五日。
瓊英的應對可稱不俗,但也只為玉河爭取到了五日!
越荷心道:玉河的確靈敏,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自己抓住了秋露這張牌,並及時打出。但是,既然撕破了臉,寧妃那邊定然會更加防備。玉河又被禁足。
以寧妃的本領,這五日之中,玉河處想再拿到什麼顛覆性的證據,實在太難!
雙枝算是人證,而且要麼被收買,要麼早就是寧妃的釘子,這是難以翻盤的。
剩下的——銼刀的來歷、盜金線以嫁禍寧妃。銼刀、金線……
連月來索要過金線的,只有李貴妃、大公主、寧妃、顧婕妤四人。
玉河自己那處沒有說服力,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