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歌想了下,“還行?”
“……”
“自己生得會比較喜歡一點。”最後,他意味深長看她一眼,沈意濃再次沉默。
“……”
程君昊的病動了個小手術,一切順利,後續身體也慢慢調理恢復,雖然有驚無險的度過,但經過這次卻是元氣大傷,精氣神似乎不同以往。
兩人再度去病房探望時,當著一干人的面,他躺在病床上,似乎毫不避諱地看向程如歌,費力地緩緩開口。
“你什麼時候結束手上的事情,過來幫我?”
“等你不行的時候。”程如歌淡淡地說,床上的人立即氣得劇烈咳嗽,呼吸急促,像是要喘不過氣,沈虞連忙上前順著他的背,從一旁端起溫開水送過來,體貼至極。
“如歌,你爸爸還生著病,不要這樣子說話。”她溫溫柔柔責備了一句,完全讓人生不出一絲火氣,程如歌好像沒聽見,依舊淡定地把目光放在程君昊身上。
他咳嗽整理完,平復下來,眸中神采黯淡無光,注視著面前這個挺拔優秀、又不受他管控的兒子。
“我知道你恨我。”他又手握拳抵唇咳了一聲,臉色疲憊。
“我也不奢求你原諒,只是這個公司,有一半是你媽媽的心血,希望以後的將來,你能守住它。”
“我知道。”他依舊沉穩鎮定,口吻平靜。
“這一點我一直都清楚。”
“行…”程君昊點點頭,自顧自低喃,雙目出神,彷彿陷入了某種情緒中。
程如歌準備離開,轉身之際,又想起什麼,停住腳步微側過臉,出聲道。
“你放心吧,自古以來都是禍害遺千年,等我接手,估計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回到車裡,氣氛出乎意料的安靜,程如歌坐在那久久沒有開口說話,沈意濃面露擔憂,須臾,試探地覆上了他放在膝上的手。
冰涼,堅硬。
她收緊手指摩挲了幾下,試圖用自己溫度去溫暖他,程如歌像是如夢初醒,抬眸靜靜看著她。
底下的手反握住了她。
兩隻手無聲交握,過了幾秒,她輕聲問,“還好嗎?”
“嗯。”他垂眼,聲音很低。
“習慣了。”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擁擠的車流中,兩旁街道繁華,各色招牌和行人快速從窗邊閃過,狹小的後座車廂似乎被隔絕在外,壓抑,靜謐。
程如歌這幅模樣少見,沈意濃抿抿唇,只能說出一句蒼白的安慰。
“都過去了。”
他倏忽笑了下,大概是察覺到了她此刻竭力想要安慰又無能為力的徒勞,臉上神色輕鬆了些。
“沒關係,都這麼多年了。”他身體後仰,看了眼車頂部,語氣微微惆悵。
“只是沒想到他也會老。”
“人都會老的。”
“是呀。”程如歌眼神發散,有些陷入回憶,“記得我還小的時候,他就整天不回家,你知道…”
他轉頭,自嘲笑了笑。
“程家人都有一副好面孔,他年輕時帥氣英俊,全公司上下不知道多少女人喜歡他,有次被我撞見他帶女秘書回來,我把他頭砸破了。”
“後來他基本就住在了外面,我媽…大概是死心了,在我記憶中就沒有管過他,每天在家弄花泡茶,相安無事過了幾年,因為他有天晚上喝醉,發酒瘋一定要鬧著我媽去接他,然後在路上出了車禍。”
程如歌平靜地說,“從那天起,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他了。”
“所以,之後發生的種種,對我而言,遠沒有那麼大的影響。”
“我以前…”沈意濃絞盡腦汁,想要打破他眉宇間的沉寂,於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