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遮光板被拉了下來,光線黯淡,他手裡拿著一個電子閱讀器,上面字型正楷,正在垂眼看著書。
沈意濃臉挨在他頸窩處,往下便是凸起的鎖骨,白皙細膩的一小片光景,從襯衫領口處露了出來。
她不自覺蹭了蹭,鼻尖劃過他肌膚,癢癢的。
“醒了?”程如歌察覺到動靜,稍稍側頭問,低醇的聲音就像貼在她耳邊。
“嗯。”她帶著鼻音道,小小伸了個懶腰後,摸索著挽住了他手臂,懶懶的。
“我們還要多久到。”
“快了。”程如歌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落地了,你吃點水果。”
他把小桌板上空姐發的果盤推了過來,沈意濃坐直身子,邊回著神,邊拿叉子慢吞吞吃著。
飛機抵達已是中午,停車場安排了司機等候,去別墅的路上,沈意濃莫名有點緊張,那個地方對她來說意義複雜特殊。
這次是直接從入口大門一路駛進了屋外,故地重遊,景物依舊,院子裡的花似乎開得更好,粉色的花枝從牆內伸了出來,嬌嫩鮮豔,只是不見了那隻白貓的蹤影。
沈意濃想起什麼,對身側的人說:“你知道嗎?我那天出現在你門外,是因為有隻貓突然跳到了圍牆上,然後一下掉了進去。”
“我聽到它一直在叫,所以擔心想看看,結果你家外面的門根本沒關上,我進去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貓卻看到了你。”
有時候總想,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指引。
被她這樣一說,程如歌仔細一回憶,那天好像是隱約聽到了貓叫聲,但那時他身陷囹圄,神智昏沉,以為只是混亂中的幻覺。
“看來那隻貓才是罪魁禍首。”他最後正色道。
說是帶她出來玩,然而一下午他都視訊會議電話不斷,終於天色漸黑,程如歌提前預訂了維多利亞港的餐廳,邊吃飯可以邊欣賞港口夜景。
他的第一部電影是和香港的一位導演合作,之後便長期定居內地,即便如此,香港媒體對他仍舊時常報道,知名度極高。
沈意濃看他臨出門前難得戴了墨鏡和鴨舌帽,頗為新奇。
“程老師,你好像年輕了十歲。”
程如歌:“……”
他連動作都滯了滯。
“我平時有那麼老嗎?”他不可思議深受打擊,第一次對自己的外表產生了深刻懷疑。
“不是臉年輕了。”沈意濃忍笑,鄭重其事,“是氣質。”
“你是小鮮肉的臉,老藝術家的氣質,現在這個樣子,才是裡裡外外名副其實。”
“……”程如歌:“好了,讓你的嘴巴休息一會,待會留著力氣吃飯。”
沈意濃真的沒有胡說八道。
程如歌的臉十年如一日,似乎被時光凍住了,歲月對他格外偏愛,隨著年齡增長反而沉澱得愈發精緻。
而他平日裡在家總是素淨簡單的打扮,正式場合則是一身整齊西裝,男人氣質流露得不加收斂,卻總缺少了幾分少年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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