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提了針管、上藥,推入他的靜脈裡。
他顫抖的手才逐漸平復。
呼吸也平穩了一些。
沈蔚點了根菸,在另一邊沙發上坐下:“我聽魏洵說,你這兩天瘋狂工作,已經好久沒閤眼了。你是不是想死啊?”
許柏庭撐著手掌微微借力,從沙發裡起身,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慢慢將衣襟處的扣子繫上。
這副目空一切的模樣——
沈蔚聳聳肩:“那隨你便,反正有病的不是我。”
許柏庭瞥了他一眼,那毫無溫度的眼神,叫人看了渾身起雞皮疙瘩。
沈蔚認識他很多年了,但還是被看得膽寒。
後來,還是周醫生打破了沉寂:“許總這病,不能再拖了。以前只是焦躁、難以入眠,現在,普通的鎮定劑或者安神藥已經不能抑制了,如果任由其發展,將會有預料不到的後果。”
沈蔚道:“什麼後果?”
“嚴重的情況,可能導致精神分裂、極度躁鬱,甚至會伴隨著持續的衝動。”周醫生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向許柏庭,面無表情道,“性衝動。”
“……”
“相信,許先生自己也有所感覺吧。所以,這些年從來不跟任何女性過從親密,就算是結了婚,也刻意規避者您的太太,儘量不跟她過從親密。”
許柏庭面色冷漠,不置可否。
周醫生語重心長:“其實,適當的性生活可以緩解症狀,越是壓抑,爆發時越是劇烈,許先生。只要您按時吃藥,不要總是發脾氣,還是能很好地抑制的。”
沈蔚忍著笑,差點破功。
怪不得他從來不招女秘書,甚至居室裡都不請女保姆,原來是這樣……可以試想一下,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許柏庭,有一天難以控制醜態百出的樣子……
沈蔚快忍不住了。
“很好笑嗎?”許柏庭忽然也笑了一下,看向他,語氣變得格外體己。
這一笑,如同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誘人心絃之極。但是,他眼底的譏誚,如同永不融化的堅冰,陰鷙冷漠,讓人不寒而慄。
甚至有幾分陰暗冷鬱的調調兒。
沈蔚連忙收起了笑容,轉移了話題:“周醫生,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嗎?你也說了,性也只是緩解而已,要是非但無用,反而更加糟糕了呢?”
周醫生想了想,說:“戒驕戒躁,多聽音樂,減少工作,放鬆身心……”
“你說的這些,全都是廢話。”許柏庭擰了擰眉心,不耐地打斷他。
周醫生怔了下,像是沉吟,過了會兒才道:“許總這個病怎麼來的,想必您自己也清楚,遺傳的可能性很大。當年,您的父親……”
話音未落,“砰”一聲巨響。
碎裂的玻璃瓶在他們腳邊炸開。
一瞬間,屋子裡一片死寂。
沈蔚和周醫生噤若寒蟬。
後來出來時,周醫生說:“我治不了了,沈先生,您另請高明吧。”
沈蔚:“你都負責這麼多年了,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呢?”
周醫生說:“我確實沒有辦法。他這種情況,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可還偏偏不愛惜,脾氣暴躁,我行我素,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病人。”
沈蔚啞然,心裡嘆氣。
許柏庭,那是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啊?外表無可挑剔,無論是顏值還是氣質、個性,但是,誰知道他有這種見不得人的病呢?
他為人低調,最討厭別人挖掘他的隱私,對媒體更是深惡痛絕。
正因如此,除了他的能力和個人魅力外,大家對他的身世和私生活才更加感興趣。
許家家大業大,子嗣繁盛,許柏庭的母親許嵐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