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吃人嘴短,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加上之前那個吻,以及那些形形色色的事兒,她心裡到底有點忐忑和彆扭,許久未見,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的態度。
好不容易爬到樓頂,容嘉按響了門鈴。
許柏庭過了會兒才來開門。
他像是剛剛洗完澡,髮梢上還在滴水,用一塊毛巾側頭擦拭著。
容嘉匆匆一瞥,看不出他的情緒,連忙又垂下了頭,有點緊張地握緊了手裡的甜點。
“外面冷,快進來吧。”許柏庭抬手就接過了她的包和手裡的東西,看一眼,“你還做了奶茶?”
“嗯。”她有點侷促,小聲道,“給你做的。”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的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往客廳帶。
不知怎麼,容嘉幾乎是本能,躲開了他的碰觸。
於是,他的手就這麼落空了。
許柏庭把毛巾拿到另一隻手裡,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容嘉忽然靜默,垂下了頭。
氣氛莫名地尷尬。
後來,還是他打破了寂靜,語氣若無其事:“你不是說要幫我幫你看一份資料嗎?給我看看。”
他在沙發裡坐了,朝她遞出手。
容嘉連忙拿出檔案袋,交到他的手上,自己在他身邊坐了。
許柏庭翻了兩頁,揉了揉眉心。他有點輕微近視,平時看東西要戴眼鏡,這會兒剛剛洗完澡,倒是忘了。
他起身要去找,容嘉忙道:“我去吧。”
“那好,就放在我的床頭櫃上。”
容嘉乖巧應了,轉身快步去了他的房間。
許柏庭的房間安靜雅緻,是簡單的灰白藍莫蘭迪色系,很舒服,擺設也很少,整潔又大方。
眼鏡盒果然擱在床頭櫃上,她彎腰拿起來,不慎碰到了旁邊的一幅畫。
容嘉又彎腰把畫撿起來,這一看,愣住了。
是一副油畫,畫中的女孩在陽臺上彈琴,潔白的裙襬隨風而動,月光輝映著皎潔的面孔,說不出的寧靜美好。
畫中女孩跟她不止形似,還非常神似。
這並不算什麼,許柏庭知識淵博,涉獵廣泛,畫畫彈琴棋藝插花……都是信手捏來,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畫畫。
但是,這次畫中的主角是她。
容嘉怔住。
“你怎麼了,拿個眼鏡拿那麼久?”門口傳來他的輕笑聲。
容嘉遲疑地回頭,手裡拿著那副畫。
然後,許柏庭也看到她手裡的畫了,兩人目光甫一對視,面對容嘉欲言又止的眼神,他目光沉暗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
不過,仍是望著她,沒有躲閃,目光坦然。
後來,反倒是她漲紅著臉避開了他的目光。
許柏庭走過來,從她手裡接過了眼鏡盒和畫,語氣也跟平時一般無二:“愣著幹嘛?”
容嘉後知後覺,好不容易才壓住心底的驚濤駭浪,跟著他走了出去。
許柏庭工作時很認真,戴上眼鏡後,更顯得清風霽月。
他一直低頭翻著資料,容嘉也不說話,四周只有他修長的指節翻動書頁的“唰唰”聲。
“這裡有點問題……”因為是影印件,他也沒太顧及,鋼筆直接在下面劃出了一道,給她解釋,“這詞在日語裡不能用字面意思來翻譯……聽懂了嗎?”
沒人回應。
許柏庭回頭,容嘉雙目出神,像是在發呆。
“容嘉小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他手裡的鋼筆敲在她手邊。
“啊?”容嘉回神,慌亂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許柏庭高大英俊,雖然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