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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大夫的精神似乎更加不好了,才聊了一會兒,便打起了哈欠。
阿朗便起身告辭,臨走時將周大夫為他未來幾天準備的藥都拎走了,周大夫也毫無所覺。
護衛打著哈欠,見他出來,忙打起精神,一邊心裡嘀咕,興許是今天趕路太累了,怎麼這麼早便困了。
然後護送著阿朗回到他的帳篷。
沒過多久,天色徹底暗下來,營地也安靜下來。
除了巡邏的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便連巡邏的,似乎也格外瞌睡,守在營地外圍,腦袋一點一點地,於是直到後頸一痛,眼睛才猛然瞪大,想要叫喊,意識卻已昏死過去。
站在倒地的巡邏兵的身後,一個高挑瘦長的身影拄著柺杖,步伐緩慢,卻穩穩地朝拴馬的位置走去。
——
計都醒來時,心情還很是不錯。
昨夜難得睡了個好覺,吃過飯不久生了睡意便睡下,一夜無夢睡到天亮,只覺得渾身暢快。
然而,這暢快很快便不翼而飛了。
被打昏在地的巡邏兵,阿朗空空的帳篷,以及少了的一匹馬。
以及所有人昨晚都睡得異常地沉,甚至沒有一個起夜的。
“我、我的迷藥少了一瓶!”周大夫急匆匆地衝進來,臉色煞白地道。
計都握緊拳,臉色黑地可怕。
然而,片刻後,他看向來時的方向,“給我找。”他沉聲道,“不論如何,把少主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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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京的官道上,一輛囚車在上百兵丁的護衛下緩緩前行, 囚車裡站著一個被枷鎖鎖住的人, 似乎是個女子, 然而一頭狂亂如茅草的長髮遮住了一切, 叫人看不清女子的面容。
只是從那雖狂亂卻仍漆黑光澤的長髮來看, 應該是個年輕女子, 說不定長得還不錯。
一路見過這囚車的百姓紛紛八卦地猜測著。
而負責押送這女子的兵丁們也很是平易近人,並不像平日裡見的小官小吏們趾高氣昂, 停下休息時若有百姓好奇圍觀也不會大聲驅趕, 反而饒有興致地跟圍觀的人閒聊起來。
聊的自然是那囚車裡女子的身份。
曾經的安王侍妾,實為計都同黨, 以春宮揚名的春宮畫師,傾國傾城的禍水美人……
好幾個吸引眼球的詞疊加在一起, 立時便將聽者驚地雙眼大睜,嘖嘖稱奇。
待囚車隊伍走後,那剛聽了這新鮮事的, 便忙不迭地四處宣揚起來。
安王侍妾,計都同黨, 前陣子風頭無兩一幅畫甚至賣到上百兩銀子的春宮畫師……結果卻全是同一個人,還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然而如今這美人卻因為計都同黨的身份被抓去京城, 一顆大好頭顱, 不知能再鮮活幾日。
這樣的趣聞,自然傳播起來極快。
方朝清跟著崔相一路走來, 不只是從隨行的兵丁口中,甚至從歇腳的驛站口中都聽到了這個訊息。
好像轉眼間,全天下都知道崔相抓了個計都同黨的女子似的。
方朝清起初沒察覺到什麼,只是聽他們說起那女子被戴上枷鎖關在囚車裡的情景,心裡便止不住地揪痛,只盼著崔相的車駕再走快些,快些趕上那囚車,到時無論如何,哪怕不能立時救她出來,也不能讓她繼續受罪。
然而,這念頭在崔相的車駕越來越靠近京城後,便逐漸轉變了。
變成了一種疑惑。
之前韋將軍紮營的地方離京城也不算太遠,普通人沿著官道慢慢走頂多也不過三四日的路程,而崔相一行不論是拉車的還是胯下騎的,俱是百裡挑一的良駒快馬,速度自然不是普通趕路能相提並論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