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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不許傷害崔小姐!”韋將軍緊張地大喊著,一邊喊一邊看崔相的臉色。
崔相的臉色沒有變化,沉靜如昔地看著計都,淡淡說道:“珍娘沒命,你們也都別想逃。”
計都冷哼一聲,卻並未理會,只緊緊看著被江叔揹著的少年。
他騰出一隻手,攙住了少年。
“阿朗……”他喉頭哽咽,忍著眼裡的怒火,撥開少年的衣服,檢視他身上有無被刑訊的痕跡。
好在並沒有。應該還是之前大傷未愈,又連日奔波救人,結果又被投入監牢後缺乏照料,才造成現在那麼虛弱。
“阿朗,阿朗?”他低聲呼喚著,好一會兒,少年才艱難地睜開眼,看著他,張了張乾裂的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這樣就足夠了。計都笑笑,粗糙的大掌在他臉上撫過,聲音很低地在他耳邊道:“……沒事了,爹來了,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快點放了小姐!我們相爺可從未對這小子用刑!”對面,韋將軍繼續焦急地大喊著。崔相在一旁,神色未明。
計都輕輕將阿朗攬在懷裡,一手攬著阿朗,另一隻掐著崔珍娘脖子的手則是稍微放鬆了力道。
崔珍娘拼命地咳嗽起來,眼白也終於不再上下翻滾,驚恐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才發現自身處境,身體瑟瑟發抖起來,嘶啞的聲音崔相喊了一句:“爹。“
崔相微微一笑,聲音很輕,很柔,宛如世上最慈祥和藹的父親:“珍娘,別害怕。”
崔珍娘聞言,頭顱艱難地低下,似乎是要點頭回應。
計都起初未察覺什麼,然而剎那之後,他猛地瞪大了雙眼。
一根漆黑的箭矢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哨響,以無法躲避的速度,毫不遲疑地射向計都。
然而,雖然是射向計都,但因為他身前左邊是崔珍娘,右邊是阿朗,其實要害根本沒有露出來,那箭對準的,其實是在他懷裡的阿朗。
計都下意識地將左手還掐著的崔珍娘往右邊扯,然而,方才還彷彿馬上就要嚥氣的崔珍娘,此時卻迴光返照般,拼命地掙扎起來,而她的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不過指長的袖珍小刀,艱難,毫又不遲疑地,向計都箍著她的那隻手臂扎去。
計都猛一吃痛,手臂放鬆,崔珍娘更加用力地掙脫起來。
他當然還有力氣讓她不要掙脫,甚至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脖子擰斷。
然而——
閃著寒芒的利箭已經到了眼前。
“噗!”
“啪!”
利器插入皮肉的聲音和身體跌倒撞上石板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崔珍娘無力地滾落在地,早已候在不遠處的暗衛迅疾如煙地伸手一撈,便將她的身子撈出了計都身旁。
然後,漫天的箭雨再無顧忌地傾瀉而下。
金珠
“相爺當斷則斷,神機妙算,真乃神人也!”
“計賊伏誅,真是大快人心哪。”
下朝後,方朝清謝絕了崔相一同回去相府的邀請,連隨從也未帶,一個人慢慢從皇宮走了出來。他沒有走去往相府的路,也沒有走去往京城方家的路,事實上,他根本沒有任何目的,只是不停地向前走著,漫無目的,隨波逐流,如此穿到數條街道後,不知不覺,竟走到那日的小院前。
耳中聽到“計都”和“崔相”的字眼,他猛地停了下來,一抬頭,便看到那日的小院。
小院大門已經貼上了封條,然而透過門縫,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見庭中洇洇未乾的血跡,瑰麗如晚霞般浸透了正房前的臺階和庭中的石板。
來往行人熙攘,走到這裡總是停上一停,指著那被封的院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