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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相眯起眼,嗤了一聲:“確定沒有看錯?所以你是說,計都拼死護著一個背叛了他的人?”
武將猶疑了片刻,旋即又狠狠點頭。
“沒錯。屬下雖未見過那計朗,卻知道他臉上有疤,那少年臉上亦是有數道疤痕,正與計朗形容相符。雖說計賊護著他與常理不符,但這正是蹊蹺之處不是麼?”
說罷,武將略帶忐忑地看著崔相。
崔相笑了起來。
“沒錯。”他拍了拍手。
“這確是蹊蹺之處,若用好了,或許便是突破之處。”
武將陡然鬆了一口氣。
崔相已經又問起另一件事。
“對了,之前說順手能殺就殺的那女子——怎麼樣了?”
聞言,武將的臉色瞬間又變得慘白。
看他這樣,崔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笑吟吟道:“所以,又沒辦成?”
武將冷汗涔涔而下:“相、相爺,當時兩個探子一個尾隨餘孽而去,一個跟在追那女子的追兵後面,最後不知怎的,去到了附近鎮上一里正家裡,據那裡正所講,探子本是詢問過後便要動手的,結果——不知從哪裡來了個功夫高強的男人,那探子只有一人,里正也是尋常人,阻之不及,便、便叫那男人,將、將人救走了……”
說到後面,武將的聲音越發小了。
雖說有外人插手,但相爺交代的事沒辦好,且還只是順手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這種小事,這讓武將著實有些無地自容,甚至比放跑了計都更難堪。
然而,待他說完,崔相卻沒有訓斥也沒有生氣。
相反,他聽到崔相口中有些如釋重負般的嘆息。
“幸好。”崔相的聲音裡也帶著笑意,“也是她命不該絕。不過,這樣更好。”
武將茫然地抬頭,卻見崔相含著笑飲了一口茶。
甄珠的疑問自然沒有得到解答,計玄想了半晌也想不出緣由,他自認了解計都,深知在那種情況下,計都最有可能做的事,便是先把阿朗給殺了,或者若是來不及,便是直接放棄阿朗,保住自己要緊。計都雖然睚眥必報,卻也不會明知生死關頭還非得出那一口氣。
但山坳裡的確沒有阿朗的屍體,而他夜探官兵營地後,也未查探出任何有關阿朗的訊息。
所以,要麼阿朗在官兵襲擊山坳之前便逃跑了——這個可能性幾乎等於無。
要麼,阿朗跟著計都一起逃了——這樣一來,計都的行為卻完全說不通了。
起碼甄珠和計玄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
但,只要沒有找到阿朗的屍體,那就是好訊息。
所以,想不清楚的兩人也沒有再多糾結,整整兩日兩夜不眠不休,身上又受了那麼多傷,計玄的身體早就疲累不堪,甄珠也是撐到現在沒睡,因此包紮好傷口後,兩人有志一同地決定先休息。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身體不好什麼都做不好。
然而,就在休息時,甄珠又有些犯難。
只有一間房,一張床。
“我睡下面。”計玄說道,因為傷勢和疲憊,聲音已經喑啞不堪。
看著這樣的他,甄珠自然不會同意他自虐似的請求,哪怕他再怎麼斬釘截鐵。
“不可以!”甄珠瞪他,明光燦燦的桃花眼難得的帶上了一絲兇悍之氣,口中更是霸道地做了決定,“病號就要有病號的覺悟,睡地上傷勢再加重了,最後累的還不是我?”
說罷,便不管計玄如何苦笑要求,徑直去抱被子就要打地鋪。
反正計玄也不可能下床打她。
甄珠這樣想著,剛抱起被子,計玄的聲音卻又傳來。
“……你若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