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兩一張的面額,數了五張給兩人。
萬萬沒想到他這般乾脆,小伍驚呆了,便是那要價的夥計,也驚呆地看著他,然而旋即便將貪婪的目光放到那銀票上,飛快地伸手將那銀票塞進懷裡。
小伍愣了下,隨即不滿:“趙哥!”
被叫做趙哥的夥計將銀票捂地緊緊地,瞄了小伍一眼,斥道:“急什麼,待會兒自然會分給你!”
小伍便不說話了,隻眼睛緊緊盯著那趙哥的胸口。
彷彿沒看到對面兩人的齟齬,待那夥計藏好銀票,對面的少八便淡淡道:“現在該說了吧?”
那趙哥嘿嘿一笑。
“兄弟爽快,我老趙也是敞亮人——你這麼套話問東問西的,不就是想打聽那‘風月庵主人’的事兒嘛?我早就知道了。最近那風月庵主人的春宮畫賣的火,別的書畫鋪子可都眼紅呢,話裡話外地跟咱們打探好幾次了,就是沒一個跟兄弟似的這麼爽快,那方朝清又嚴禁我們往外說,為了不丟差事,老趙我可憋了好久哇。”
少八繼續沉默裝預設,心裡卻微訝。
公子只讓他打探方朝清為何突然大發雷霆趕走兩個夥計,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還跟‘風月庵主人’有關係?
之前他們透過知府向方朝清施壓,也沒讓方朝清將那個神神秘秘的春宮畫師交出來,還想著要是他繼續硬抗,再從兩個夥計下手,只是從昨日,悅心堂便對外宣佈不再賣‘風月庵主人’的畫,公子得到訊息,知道方朝清服軟了,便沒再多此一舉。
今兒這事兒又跟那風月庵主人什麼關係?
自以為摸準了少八的命脈,那趙哥再次得意地嘿嘿一笑,宣佈什麼大訊息似地道:“兄弟,別說哥們兒黑,我這五百兩銀子可不白收你的,你可知道——”
他拉長了調子:“那勞什子風月庵主人,其實——就是那個姓甄的女人!”
隔壁包廂裡,那紈絝公子的貓眼瞬間瞪地如滿月般。
——
不用每月再給悅心堂送畫,甄珠便只窩在家裡不出門,倒不是她樂意窩著,但如今關於她的流言蜚語數不勝數,她一出門,除非把自己打扮地誰都認不出,不然被那些三姑六婆看到了,定然會平添悶氣。
況且,她也擔心何山再來糾纏。
她到底攔著阿朗沒讓他去報復,不能報復,便只能躲著何山,畢竟誰也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兒來。上次好運被那紈絝解了圍,下次若再被何山擄走,可就沒那麼好運再碰上一個紈絝了。
所以只能躲著,先等事情過去,興許他自己就想開了不再糾纏她了,當然,若是他還想不開繼續糾纏,甄珠也不介意像之前跟阿朗說的一樣,套麻袋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但那到底是下下策,甄珠並不想真弄到那種處境,畢竟揍人一時爽,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後遺症,便是她可以不在乎,也不能不考慮阿朗。
褲子
甄珠怎麼也沒想到來人會是他。
唇紅齒白,眼如貓瞳,一身銀紅錦衣鮮亮到刺目,不是那自稱“阿圓”的紈絝公子是誰?
目光瞄到他身後,便看到那日邙山上見過的婢女和小廝,婢女小廝後面,則是一干抬著木箱的壯漢。
而他,則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看著她的一身打扮,先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旋即強忍著嫌棄,反而揚起爪子,貓兒眼彎成月牙,人畜無害地道:“嗨,美人,又見面了。”
他是來謝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