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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將頭顱下移,雙唇便也從甄珠的額頭一路滑到眼角、鼻尖、臉頰,最後到她的雙唇,然後輕柔地吻了上去。
四片唇瓣相觸,彼此濡溼著彼此,彼此溫暖著彼此,親近,卻又奇異地未帶一絲情色的意味,而是單純地表達著親暱。
於是,甄珠忽然便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他將她看作屬於他的——不管是甄珠的作為,還是宮侍們的話讓他造成了這樣的認知,總之,他有了這個概念,所以向她釋放了信任,而她沒有辜負他的信任,而是按照他的步驟走了下去。
所以現在,他終於確認,她是他的,是能夠被劃入信任範圍的。
甄珠眨了眨眼,長長的睫羽刷過他近在咫尺的臉龐,於是,他的親吻便停頓了一下,旋即,他伸出手,像方才甄珠對他做的一樣,一點點地摸過她的輪廓,在摸到那纖長的睫羽後,他親上了那裡。
他張口,喉嚨裡先是發出一絲乾澀的氣音,旋即才不熟練地說出兩個字。
“高、琰。”
同時,另一隻手在甄珠的掌心輕輕比劃著。
甄珠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告訴她自己的名字,而在她掌心比劃的那個字,便是“琰”。
琰,美玉也。
甄珠握住了他的手。
“甄珠。”她對他輕聲說道,“甄別的甄,珠玉的珠。”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甄珠莫名覺得,他笑了。
然後,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只是這次,卻再不是純潔無暇的表示親暱,而是帶上了成年人的慾望。
他翻身,將甄珠壓在了身下。
甄珠猝不及防,只能在被親吻的間隙艱難地咕噥:“泥……背沙油山。”
黑暗裡,傳來少年帶著笑聲的回答。
“沒關係。”
——
翌日起床,一切如昨。
甄珠依舊扮演著合格的統治者和馴服者,真的將少年當作一條狗般玩弄著,甚至待他背上的傷好後,便很快又在上面添上了新的傷痕。
而少年也表現地對她越發溫順。
“已經完全被您馴服了呢。”宮侍恭維地對甄珠笑道。
甄珠笑笑,沒有說話。
然而,只有她和少年知道,一切跟以前不一樣了。
白日裡,兩人是這座宮殿的主人和寵物,夜裡,兩人互相擁抱著取暖,偶爾小聲說一些話,大部分時間,則是用身體確認彼此,每次都像最後一次那樣用力地歡愛。
他們像是彼此為對方保守著秘密的小動物,在白天演著戲,只有在夜裡才能卸下偽裝,也只有在夜裡,才能毫不顧忌地釋放身體的慾望,因為這是他們唯一能夠毫無顧忌地做的事。
這樣,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一轉眼,太后已經將近三個月都沒有來永安宮了。
皇宮恍如一座巨大的牢籠,而永安宮,更是這座牢籠裡隔絕於外的孤島,太后不來的日子,這座孤島便是完全封閉的,得不到半點外界的資訊。
被這樣囚禁著,甄珠反而有些希望太后能常來,哪怕每次她的到來都會讓甄珠感覺到不適,但死水一般的日子裡,甄珠渴望一切變化,所以當發現太后已經很久沒來了之後,甄珠反倒又開始盼望她來。
同時,她也試圖從這不太尋常的變化中查詢一些蛛絲馬跡。
畢竟,以前的太后可是至少每月來一次永安宮的,沒道理她來了之後,反而便再也不來。
所以,是真的將她和高琰完全拋到腦後,還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甄珠揣測著,輾轉向宮侍打探著,卻完全沒有得到什麼讓人意外的訊息。
在宮侍口中,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