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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要顧忌的,便是怕那有權有勢的看上了甄珠,好在甄珠依舊遮掩著,哪怕出去也儘量低調不惹事兒,雖然遇到過幾次紈絝,卻好在都無事。
況且,就算有事,阿朗去了也幫不上忙。
他的作用,與護衛們沒什麼不同,哪怕他功夫比護衛們好,哪怕他對甄珠的保護是出於真心而不是報酬。
但若碰上有權有勢不講理的,他的功夫,他的真心,都一文不值。
所以,他似乎也的確沒什麼跟著的必要。
甄珠讓他好好練功,他便好好練功,每日去鏢局,被秦師傅操練地精疲力盡,功夫飛速地進步著,把秦師傅樂地合不攏嘴,然而,他卻越來越沉默了。
又一次操練後,阿朗喘著粗氣,面朝天躺在演武場上,不遠處有鏢局的鏢師正跟新進來的小子們吹噓。
不過是保過什麼什麼大鏢,殺過多少多少山賊,見過什麼什麼貴人……
跟這些鏢師混多了,阿朗也早就習慣了師傅們見天吹牛皮的套路了。鏢師吹噓的話語在他耳邊,他卻並沒有認真在聽。
直到今天這位鏢師說起些新鮮的。
“……要不是為了爹孃老婆,你們杜師傅我這會兒說不準就成了大官兒呢!”
“敢咱們這行的,說著痛快肆意,可哪個不想鯉魚躍龍門,脫離這刀口舔血的亡命生涯,穿上官袍官靴,撈個官兒噹噹?當年先皇開武舉,全江湖多少英雄好漢去考哇,可惜那勞什子武舉還要筆試,雖說只要默一段孫子兵法,可就這就難倒了不知多少好漢。”
“嘿,老杜我早年念過幾年書,也是撞大運,居然考過了!”
“考上武舉,那就是官家人,我當年同科的武舉人,現今可有不少當大官兒的,就算那落榜的,也有得了貴人青眼,被聘了做私家護衛,如今入了衙門,正經吃著官家飯呢!”
……
這番話引得幾個小子紛紛熱血沸騰,又有人問那杜師傅怎麼不在京城待著,反而回洛城了。
那杜師傅便言說是因為當年父親去世,老孃又病重,他只得推了官職,回洛城丁憂兼侍母疾,後來又因為種種原因,便沒再回京城,只在洛城待著,做了一個鏢師。
這話說的不詳不盡,怕是多有誇張,但小子們哪裡分辨得出,聽那杜師傅說起京城風物和那武舉考試都有模有樣的,便個個熱血沸騰,將那杜師傅當做偶像一般捧著。
那杜師傅樂得被捧,最後又很是豪氣地鼓勵那些熱血沸騰,渴望做出一番事業的小子們。
“年輕人啊,就該出去闖蕩!我當年是為了孝道沒辦法,你們這些小子,但凡有點兒出息,就該搏一搏!”
“去哪裡搏?當然是京城!”
“洛城這小地方,最大的官兒也不過才四品,有什麼好搏的?京城那才是遍地貴人呢!你看在洛城作威作福的那些人,到了京城,見個京官兒都得點頭哈腰的!……便是當不了官做不了宰,投靠在貴人門下也是條門路,沒聽過宰相門前七品官哪?”
“今年今上又開了武舉,只是只侷限於京城一地,要不是年紀大了,老杜我還真想再去拼一次。”
……
後面的話阿朗便沒聽到了,因為秦師傅見他躺太久,頓時濃眉一皺,使出招牌獅子吼:“臭小子,昨兒剛誇了你就給我偷懶,快起來!”
一個鯉魚打挺,阿朗就地翻身起來,身板挺地筆直。
秦師傅笑:“這還差不多。”
——
那日秦師傅的話似乎並不只是一時興起的吹牛皮。
往後幾日,阿朗總能在鏢局聽到少年人,甚至許多年紀大的鏢師都在議論武舉的事兒。
武舉早已有之,但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