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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甄珠發問,阿朗愣了下,隨即微紅著臉,小聲卻又忿忿地道:“那人偷看我的信……”
鏢局管吃管住,但房間並不充裕,都是幾人甚至十幾人一間房,所以鏢局的學徒們幾乎沒有什麼隱私可言。但阿朗卻將有關甄珠的一切,尤其是來往信件都收地好好地,不許任何人看,寫信時也躲著人,一有人靠近就將信收起來。
結果,他不想讓人看,那人卻偏偏手賤,將甄珠寫給他的信,他寫了一半還未寄出的信,都被那人當稀奇似的翻出來,還當眾大聲地念出來,還做出種種怪樣子,引得眾人發笑。
阿朗冷哼一聲:“他說是跟我開玩笑,說我若在意便不是男人。”
他又看向甄珠:“姐姐,你覺得我該在意麼?”
甄珠點頭:“當然該在意,這跟是不是男人沒有關係。”
阿朗剛剛繃起的臉便忍不住笑了,點點頭:“嗯,我跟姐姐想的一樣,若是不在意才是男人,那這男人不做也罷。”
但甄珠卻又搖了搖頭,道:“那你也不該當場發作啊,忘了我怎麼教你的了?實力未濟的時候,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這也是她最擔心阿朗的,他其實是個心思很簡單的人,又執拗,缺乏圓滑的處事方式,很容易一根筋地一條道走到黑,而在他擁有了武力之後,一條道走到黑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傷人傷己,所以從何山那件事開始,她就試圖教他處事更圓滑,更容忍一些。
“我沒有發作。”清郎的、還帶著些小得意的少年聲音忽然響起。
甄珠抬頭,就見阿朗定定地、帶著點邀功性質地看著她,重複道:“姐姐,我沒有當場發作。”
他當時的確差點當場發作,甚至冷了臉,將氣氛搞地很僵,但他還有理智,知道當時動手的話自己一定討不了好,所以他忍著沒有動手,只是從此遠離了那人,不再給那人好臉色。
但即便如此,那人卻似乎認為阿朗這樣的反應也過分了,之後幾次三番地挑釁阿朗,與阿朗作對,最後一次甚至偷了阿朗的信,將信全扔了。
一次兩次三次,阿朗不可能一直容忍下去。
所以最後,他沒有再忍,設計將那人引到一個無人的暗巷,自己卻連面都沒露,將那人套上麻袋狠揍了一頓。
本來這裡應該一切順利的,但那人雖然沒證據,卻不知是認定了是阿朗揍了他,還是隻是想找一個出氣筒,最後竟然糾集了十來個人,將他堵在巷子裡圍著打。
阿朗功夫雖好,但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兒便落了下風,可他不服輸,任是被打地多狠,被那人怎樣威逼著下跪求饒就放過他,他都憑著一股狠勁兒一直撐下去,最後他渾身是傷,無一處不痛,卻打趴下對方七八個人,只剩最後兩三個人時,對方都被他的狠勁兒弄怕了。
“我問他們還有誰想打,他們都不敢說話,然後那時候——”阿朗看了眼甄珠,頓了下,“太師出現了。”
那時他其實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在叫囂著痛,但他硬撐著,用兇狠的眼光狠狠瞪著那些人,反而叫對方不敢上前。
正在那時,計都出現了。
那時候,阿朗還不知道對方是位高權重的高官,只看見一個異常高大魁梧的男人突然出現,拍著手,哈哈大笑著,渾然無視對方那幾人。
對方想要阻攔,卻被他一隻腳便踢出老遠。
“好小子,有股狠勁兒!”他拍著阿朗的肩膀,將阿朗本就顫巍巍的身子拍地一晃,勉力維持著才沒摔倒。
他又大笑起來,笑地旁若無人,聲如洪鐘。
後面那被踢飛的人趁機想要偷襲他,他卻腦後長了眼似的,倏地轉身,這次卻是“咔擦”一聲,力道之大,竟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