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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圓瞬間瞪大了眼,眼裡水珠再次聚集,旋即又低下頭,什麼也不說,只往甄珠懷裡鑽,毛絨絨的腦袋在她胸前蹭著,不一會兒眼淚就將她寢衣溻透,顯出裡面形狀美好的輪廓。
他還抽噎著,卻像藤蔓一樣雙手雙腳抱纏著她,叫甄珠絲毫不能動彈。
他不說話,甄珠便也不說話,任由他這樣糾纏著。
半晌過去,搖曳的燭火忽然爆了一個燈花,室內猛然一亮,旋即又再度昏黃。
甄珠胸前才傳出悶悶的聲音。
“對,我活該……”
“都是我活該……”
“他打我,不認我,都是我自找的。”
隨著那聲音傳出,甄珠胸前又是一片濡溼,那緊貼著她胸口的腦袋顫抖起來,四肢卻更加緊地纏繞住她,幾乎像獵食的蟒蛇一樣,緊緊地從纏繞著,似乎想將她融入他身體裡,又或者將自己融入她身體裡。
“可我還是難受。”他抬起臉看她,腫了半邊的臉沾滿淚水,看上去可笑又可憐。
“你……抱抱我。”
他稍微將雙手放鬆了一些,讓她的手臂得以動彈。
甄珠嘆口氣,抱住他。
“難受就睡一覺吧,睡醒了,就不難受了。”
他癟著嘴,帶著滿臉淚水,像個小孩子一樣乖乖地點頭:“嗯。”
兩人到床上躺好,沒有分被窩,甄珠吹熄了燈,阿圓便纏了上來,在黑暗裡親著她的臉,摸索著她的身體。
感受到少年的慾望,甄珠握住他作亂的手,“別鬧,不是受傷了?”
他一頓,旋即委屈地道:“臉受傷,那裡又沒有受傷!”
甄珠搖頭笑笑,不再阻撓,任他施為。
黑暗裡,他像一頭急切的小獸,啃咬著她,撫摸著她,衝撞著她,不知饜足地一次又一次,將她送入雲端海底,眼前星光閃爍,耳中只聽得到他的急促的喘息。
直到月上中天,街道上傳來打更聲,他才終於精疲力倦地停下,一身汗溼體液地緊緊抱著同樣一身汗溼的她,抱得那樣緊,叫她想稍微清理下都不能。
她嘆氣,反手也抱住了少年。
一夜沉眠。
拒絕
阿圓醒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
他揉揉眼睛,看著床鋪擺設,半晌才反應過來身處何處,一扭頭,便看到甄珠。
她伏在窗前的桌案上,低著頭寫寫畫畫,不時抬頭望,不時低頭畫,深深淺淺的光影落在她身上,隨著她舉手投足而氤氳動盪。
沒有人服侍,阿圓自己胡亂套上衣服,起了身,跑到她身後,抱住她。
“你在做什麼?”他把下巴放在她肩頭,聲音還有些睏倦。
甄珠頭也不抬:“畫畫啊。”
阿圓低頭。
桌上平整地鋪著一張畫紙,上面畫的東西很簡單,就是眼前的窗欞而已。
只不過,經過畫面取捨與色彩和光線的渲染,本來普普通通的窗欞,似乎頓時鮮活生動起來。
畫面上日光和煦,明朗的光線透過形狀繁複的窗欞照進來,清晰地照出窗欞的形狀,有葫蘆仙桃,有石榴百子,有松鶴延年,有菱花摺扇……窗外的景色被這些窗格分割著,彷彿被一幅幅形狀各異的畫框框住,陽光與窗景,彷彿最好的搭配。
可再好,也只是個破窗子而已啊。
“這有什麼好畫的?”阿圓嘟噥著,下巴緊貼著她脖頸,磨蹭著,感受著那溫熱的頸肉與臉頰相貼,不由愜意地眯起了眼,雙手頓時不規矩起來,從她寬鬆的領口探了進去。
“別畫了,來陪我。”他軟軟地道,晨起時的聲音又軟又糯,像只撒嬌的小貓,還有那作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