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一會兒還得去給別的病人換藥。」虞眠把針紮上,確保無誤後,笑著說,「可能今天不能陪您聊天了。」
老人家沒惡意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有本職工作要做,她剛請病假回來又碰巧今天她得值班,有個護士休假,就比平時要忙一些。
離開了老人家的病房,虞眠又去分好病人今天需要的藥瓶,拿著血壓儀往別的病房裡去了。
測量好血壓給病人家屬報備後,虞眠拿著藥瓶,踮起腳,準備把藥瓶掛在架子上,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也是最難的事。
她的身高不高,每次掛藥瓶都相當費勁,好在病人家屬都很好說話,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對她不滿。
看著病人家屬幫她掛好了藥瓶,虞眠摘下了口罩,依舊是那副和善的笑容,從不曾變過。
她頷首:「謝謝。」
虞眠退出病房後,剛走到護士站旁邊,她就聽見白茵茵和另外一個護士汪莉在說什麼,仔細聽,可以聽見她的名字。
「你們別看虞眠看著乖,心機賊深。就她那樣的學歷能留在咱們醫院不是走了後門是什麼。而且她那個身高連吊瓶都掛不上去,每次都得病人家屬掛,誰讓人家長的討喜呢,給人一笑,魂都快沒了。」
白茵茵是和虞眠同一天來醫院報導的,她們兩個最大的差別不在於能力,而是學歷。
她的學歷不如白茵茵,也正因如此她才總是被白茵茵明裡暗裡嘲諷。
虞眠輕笑,裝作什麼也沒聽見走過去,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她因為笑臉受到了許多人的特別對待,也就應該承受這所帶來的別的影響,爭論和辯解對她來說意義不大,又堵不住悠悠眾口。
她端著空藥瓶進去,沒理會白茵茵的話。只是白茵茵的個性是被家裡人慣壞了的,斷然不會讓自己被冷落。
白茵茵看虞眠進來,手肘往桌上一放,仰著下巴,不屑問:「我在罵你,聽不見?」
其他人都習慣了,純屬看熱鬧,不會引火上身。
「聽見了。」虞眠慢慢收拾東西,答得輕慢。
她轉過身,面對著白茵茵,倏地笑了聲,毫不在意道,「怎麼了嗎?」
「你能不能正常點?我在罵你,你給我笑?」
虞眠依舊面帶笑容:「不笑,難道要哭嗎?」
白茵茵被虞眠一句話哽住,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字,她氣不過,只能撇了撇嘴轉了回去。
之後虞眠一直在忙,時不時會去病房看一眼病人的情況,問問需不需要她的幫助。倒也不是有多熱愛這份工作,只是她不怎麼願意待在護士站裡。
病房裡多了個不太熟悉的背影,聽說外科昨天來了位醫生,是北京回來的高材生,這位應該就是。她換了藥就離開了病房,沒再多留。
走到病房門口時,虞眠還是停下再望了一眼那身影,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總不能那天的夢成真了吧?
……
不知不覺,這天就過去了一半。
午飯時間護士站得留人,虞眠主動提出留下來,讓白茵茵她們先去吃飯。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們肯定會提出讓她留下,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靳詩意剛剛打電話說要過來,虞眠不好離開。
中午沒什麼事,除了個別病人需要換藥也挺清閒的,虞眠等來了靳詩意就和她一塊吃她帶來的壽司,順便閒聊了幾句。
靳詩意看到護士站就留了虞眠一個人,嚥了口壽司,不滿道:「她們就這麼把你撇下吃飯去了?」
「是我要留下的。」虞眠拿著紙巾,彎著眉眼,幫靳詩意擦了擦嘴角蹭到的沙拉醬,「我這不是在等你。」
「那上次呢?上上次呢?之前元稹住院那會兒我就看那個白茵茵不爽了,她不就是個本科學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