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醒繼續不留情面地說:「還能數錢。」
虞眠看了他一眼:「所以,今天和我見面的人,是你嗎?」
中午傅詩月倒是有提過,只不過那時候她沒想太多,也沒想過會真的是傅時醒。
瞧傅時醒的態度,是知道今天要見的人是她,不拒絕,也不明說,她一時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
傅時醒淡淡「嗯」了一聲,停頓了幾秒又補了一句:「是我。」
「哦。」虞眠點了點頭,「挺巧。」
「不巧。」
虞眠抬眸。
「我前兩天碰到了祁徴海,和他聊了幾句。」
虞眠沒說話,安安靜靜聽他講話。
「他看我回來了,我告訴他我和你在一起工作。」傅時醒語氣平靜,「他說,不要以為近水樓臺先得月,他遲早會先我一步追到你。」
虞眠:「?」
「所以,你們沒有在一起。」
這到底是!!!
怎麼得出來的!!!!
這三兩句下來,虞眠徹底被傅時醒這突如其來的誤會折服,她從沒想過他會誤會自己和祁徴海的關係。
傅時醒抬眼,看著對面的人。
「前兩次我都是故意的,和你見面的也確實不是我。」傅時醒同她對視,一字一句都說的認真,「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現在不是十八歲了。」
虞眠頓了下,小聲詢問:「你能再說的直白一點嗎?」
許是沒想到虞眠會這麼說,傅時醒被她逗笑,忍俊不禁道:「抱歉,我忘記你的腦子,是個無價之寶。」
虞眠被他的話氣到雙頰通紅。
高中那會兒她的數學不太好,和同學一塊做練習題總是慢半拍,在被人笑笨的時候她也全然不在意。還能指著自己的腦袋,很樂呵的說一句:「我這腦子可是沒用過的無價之寶。」
那時候傅時醒也是像現在這樣,被她的一句話惹得笑出聲,總是對她的笑的傅時醒,成了他高中唯一的光亮。
「直白一點就是,我在和你相親。」
他說。
虞眠被他的一系列操作整蒙了,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極其小心。她只能小心試探和揣測:「然……然後呢?」
「如果你對我滿意的話,接下來可以試一試,」傅時醒彎了下眉眼,「和我談戀愛。」
後面的幾個字傅時醒說的極為緩慢真誠,眼神堅定,並不玩笑。
像是冬日裡的飄雪掉落手心,融化後還殘留著冰冰涼的觸感,仍止不住發熱的心。
「你想……和我?」虞眠的雙眸閃過稍瞬即逝的驚喜,更多的是難以置信,「談戀愛?」
這話充斥著虞眠所有的感官,她的思緒被打亂,再來之前她絕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面。
如同丘位元突然射來的箭,讓她猝不及防,那種期待已久的驚喜就這樣如願以償地來到了她的面前,她開始懷疑,這並非現實。
「嗯,我想和你談戀愛。」
傅時醒的聲音給她定了神。
在他回來的這幾個月裡,兩人之間的相處,讓虞眠以為他們已經再無可能,卻未想過有一天,傅時醒會親自來到她的面前告訴她。
他們,還有可能。
虞眠不敢相信:「可是,為什麼?」
當初她拒絕的那麼決絕,後來真就八年沒了聯絡,重逢後沒多久他又做了同樣的決定,她不知道自己還值不值得他這樣做。
傅時醒垂眸,嗓音低沉:「紀伯倫在《沙與沫》中寫道,『也許大海給貝殼下的定義是珍珠,也許時間給煤炭下的定義是鑽石。』」
他再一次抬眼,目光灼灼,「也許我給你下的定義是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