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岑霜落原本貼身的衣物滑落,他伸手想撿起衣物,卻看見一雙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他驚詫萬分,轉身一看,見到一條長滿白色鱗片的尾巴,頓時嚇得跳了起來。
這一跳,岑霜落才發現身體變得無比輕盈,無需法力便可輕輕騰空而起。
丹田隱痛也不知什麼消失了,彷彿他的身體從來沒有中過毒。
他站起來看向應無愁,卻發現自己竟是在俯視著應無愁。
應無愁雖瘦,但身量極高,比岑霜落還高出半個額頭來。可此時,岑霜落髮現自己比應無愁高出半米來。
他低下頭,見到自己立在草叢裡的雙腿,不知何時變成了那條長著白色鱗片的尾巴。
是我!草叢裡的怪物是我自己,我變成了怪物!岑霜落腦海中只有這一個想法,恐懼得想要馬上逃離應無愁,逃到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去。
另一邊,應無愁痴痴地望著從草叢中騰空而起的白色螣蛟,完全無法移開視線,也懶得再偽裝失明。
這是一條何等美麗的幼生螣蛟。
成年螣蛟體長過百米,身寬米,鱗色深黑,是實打實的龐然巨獸。
而眼前這條螣蛟卻與應無愁熟知的完全不同。
他鱗色極淡,是近乎透明的白色。若是單個鱗片一定是透明的,只有多片鱗片挨在一起,才能看出一種聖潔的白色。
此時正是月色下,螣蛟在月光的籠罩下折射出聖潔的純白色光芒。若是日間,他的鱗片怕是會折射出虹色。
眼前螣蛟足有兩米多長,魚身蛇尾,頭頂有一小小的鼓包,是螣蛟獨角生長的位置,看來角還沒長出來。他頸部兩側生著淡藍色魚鰭,長長的魚鰭像翅膀一般張開,似乎可以帶著細長的身體飛起來。
他生著一雙銀色豎瞳,高高地俯視著應無愁,本該是冷血無情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無措。
這是何等美麗的生靈啊!應無愁心中暗暗感慨,視線貪婪地掃過螣蛟身上那足有手掌大小的鱗片。
這還只是一條幼生螣蛟,若是成年,他又會變得多麼漂亮。
應無愁一隻手搭在腰間,這才發現腰間掛著的那片透明鱗片正在微微發熱,似乎在告訴應無愁,它正來自於眼前這條螣蛟。
是你啊,你長這麼大了。應無愁嘴角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表面還能保持鎮定,心中卻已經掀起狂瀾。
一個讓他感興趣的少年,一個扮成他的徒弟接近他、討好的人,一個讓他的鱗甲跟著跑了的人,一個他五十年前抱回藏今谷,想要將他養大的螣蛟。
他們竟是同一人,竟是同一條蛟!
這怎能不讓應無愁興奮,怎能不讓他快活!
應無愁只覺得體內冷寂已久的血液忽然熱了起來,他身體發燙,心中無聲吶喊這一句話——
我要養他!養他!他!
把他帶回藏今谷,找來最好的竹筍照料。他喜歡吃什麼就給他什麼,喜歡做什麼就帶他做。把天下間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將他寵到大。
他要是想找父母,就帶他去螣蛟一族的領地。族人若是不認他,便用拳頭以理說服螣蛟們認他。
他若是想化龍,就找來天地間所有靈物,助他修煉!
只要他能陪著應無愁,讓應無愁用手指細細撫摸感受他銀白色的鱗片……
想到這裡,應無愁只覺得鼻子一熱,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應無愁抬起手,按在鼻子上面,心中疑惑:“我,我流鼻血了?”
他修煉有成多年,不管受多重的傷,遇到多少兇險,都沒有讓體內真氣氣血翻湧到流鼻血的程度。
如今只是看到這條月下的幼生螣蛟,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