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沒抬頭眼睛繼續看著紅腫的手腕,也沒在說話,老劉湊過來說道:“小姐,您看這個手腕處已經一陣子了,您看到了什麼啊,小的啥也沒看出來呀!”
能看出啥來?羽田輕輕扯扯嘴道:“我能看到的,你可看不到;不要在我面前說什麼小的之類的,實在太謙卑的話可以說自己是學生,我願意聽這兩個字”
老劉一聽大喜,這輩子做杏林谷的弟子是沒那福分了,做花小姐的學生也是無上光榮啊。
“曖,曖,那以後老劉就大言不慚的在您面前自稱學生了!嘿嘿!”老劉忙不迭的點頭,激動的直搓手,嘿嘿的傻笑不止,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要不是怕有失體統,他都想原地蹦起來。
羽田當然不知道“學生”對老劉意味著什麼,她在學校裡的學生多了,可是對老劉來說,學生離徒弟就差一步的距離的。
看到了劉成笑的跟個傻子似的,周清心中翻江倒海,倒是忘了疼痛。
他想,劉成的這話說的真是謙卑,這花小姐是有要收老劉當徒弟的想法了,不禁酸溜溜道:“花小姐,你就只是端著臣的胳膊看嗎?不做點什麼嗎?光看有什麼用啊,你想想辦法,老臣疼的已經不行了,你到底能不能接上啊?!”
此話說的好無力,羽田倒是沒往心裡去,患者疼痛難忍,當然不能理解醫生動刀之前的謹慎。
老劉聽著卻不舒服了:“周院判,你怎麼說話呢,如此無力!你自己就是太醫院的,這外科正骨不看好了,怎麼給你接骨?七分看三分上手,這道理你都不懂嗎?”
“再說了,我家小姐非得給你治病嗎?黑土不是個不講理的,你不惹他,他就能好端端的傷了你的手腕?”
這老劉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在太醫院裡都是被排擠沒人搭理的東西,跑到了軍營裡竟然得了杏林谷花小姐的眼,這件事本來就讓周清心裡酸溜溜的,再加上手腕的疼痛,讓他心煩躁不已,此時又被他訓斥,周清哪能忍了他,於是一改平時的所謂的儒雅,大聲喝道:“你個小小的軍醫還不如一個江湖遊醫,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本官滾!”
“你......”老劉氣的一句話憋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了,周清說的江湖遊醫希望說的不是小姐,否則,小姐該有多難受?
對小姐的心疼之意把老劉氣的,顫巍巍的指著周清:“你身為太醫院的院判,說道是什麼混賬話,你......”
其實,周清的話一出,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其實那話並非他本意,只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不禁尷尬的看向羽田,不知道該怎麼圓這句話,難以啟齒道:“我,你......莫介意,那並非我本意,是我失言了。”
羽田此時已經收起了透視眼,對那傷處也瞭如指掌不以為意的笑笑:“無妨,所謂口吐真言都是在不經意間說的。”
輕輕把周清的手腕放下,示意他自己託著,她則是走向了藥箱,雙手在藥箱裡找著什麼,嘴裡調侃著:“你說我是遊醫,我倒是不生氣,但是我就是搞不清,你手腕斷了來找我這個遊醫幹什麼,軍營不是還有別的軍醫嗎?”
周清知這位大小姐還是往心裡去了,扶著手腕幾步跟到羽田的身後卻被老劉伸開雙臂攔住了,老劉氣的臉通紅,雙頰鼓鼓的說道:“別過來,我家小姐在整理的藥箱的時候,誰也不許靠近!”
“你家小姐?你可真不要臉啊,哪寫著是你家小姐,你家有小姐嗎?”周清已經被攔住,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你給我滾開!”
“呵呵,承蒙老劉不嫌棄我這個遊醫,在我身邊幫了不少忙,年齡比我大,雖只是個朝廷的一個小軍醫,卻也比我這個江湖郎中級別高了,能叫我一聲小姐,我深感榮幸呢?說我是他家小姐,也是沒把我當外人,我聽著也挺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