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只剩下羽田和賀楚江,忽然羽田覺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分開幾日感覺很陌生的樣子。
賀楚江打破了沉寂說道:“你的奴婢讓你驕縱的一點都不像話,‘我、我’的,沒個規矩,這樣回京城是會給你添麻煩的。”
花無缺繞著羽田的脖子來來回回的轉,嘰嘰的叫,不知道是餓還是太過掛念她,就是不老實,無奈羽田發狠道:“花無缺你若再不老實,外邊坐著的那個人,會掐你脖子的。”
這一句話果真見效,花無缺瞬間氣短嚇的趴在她的肩膀上一動不動,臉卻拱到羽田的脖子處,藍色的小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坐在八仙桌旁的賀楚江,好像只有把這人的蹤影完全圈在的視線裡,它才是安全的。
賀楚江聽到羽田這麼說,真就轉過身來看著床上的一人一狐,突然他覺得那個尾巴饒在脖子上的樣子很是刺眼,說道:“你若是覺得冷,我可以幫你用狐狸尾巴坐一條圍脖帶著。”
羽田一向都覺得花無缺是能聽明白人話的,果然,它真的聽的懂,因為明顯的纏在她脖子上的尾巴慢慢的鬆動,隨後那尾巴像是沒了纏繞的力氣一樣,完全搭拉了下來,隨著花無缺整個狐身從她的脖子上滑落,最後趴在了她的被子上,腦袋藏在了尾巴處,一派睡著的樣子。
真是一物降一物!
賀楚江小聲的說道:“自己的奴婢管不了,寵物也管不了,你到底你能幹什麼?”
這時候有腳步聲在院中響起來,好像送膳食來了,剛剛被貶低了的羽田,賭氣的說道:“我能吃!”
賀楚江的嘴抽了抽,能事也是本事啊!
一陣清風伴隨著腳步聲衝進了門來,老王爺健碩的身影站在門檻處,看著坐在床沿的羽田,祖孫倆人都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老王爺的眼睛有些溼潤,看到羽田光著腳就奔著自己走來:“外公!”
拿著飯的花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下了餐盒,直奔著小姐而來還沒到身前就彎腰把鞋子拿過來不容羽田制止就蹲下來,把她的腳用手捂住,說道:“我的小祖宗,這大冷的天怎麼不穿鞋子就下地來了呢?”
羽田卻笑望著眼睛溼潤的老人說道:“怎得分開幾日,外公這麼看著我,是不認識了嗎?”
老王爺顫巍巍的過去:“別起來了,快回去躺好躺好,外公又不是別人,把飯菜拿到床上來吃。”把羽田退回到床前,彎腰把她的腿抬起對花影說道:“別穿了,讓羽兒蓋著被子說話吧!”
“丫頭呢,聽說醒過來了?”這個聲音一聽就是那賀楚言的聲音。
“醒是醒來了,可也是人家爺孫兩個敘舊呢,沒看見我都沒進去嗎,你在後邊排著。”於哲在門口攔住了要闖進來的賀楚言。
賀楚江則是看著黑土把餐食裡的清粥小菜一碟一碟擺出來,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有力,右手的餬口有厚厚的老繭,在黑土把一個雞蛋剝好放在一個小碟子之後,賀楚江貌似無意的說道:“她愛吃雞蛋嗎?”
黑土也沒抬頭,把涼好的粥和一小碟木耳白菜同剛才的雞蛋一起放在一個托盤上,說道:“這是將軍府的灶房做的,黑土以為是將軍交代的。”
賀楚江不置可否也不做答,只是走向了床榻上聊的正歡的祖孫倆。
“祖父,用膳吧,很晚了您也餓了!”
老王爺此時淚眼婆娑,只聽得羽田小聲說:“要不是有人讓我好好的替她孝敬你,我才不去你那什麼破王府呢,我還要仗劍走天涯,給我爹找藥去呢!”
賀楚江剛剛走過來就聽到羽田的笑聲嘟囔,心中疑惑問道:“誰這麼大的面子能讓你替她孝敬祖父......?”
這本是隨口的一問,卻是聲音越來越小,有一個想法突然冒出來:“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