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感受到羽田身後來自賀楚江的目光,但是能怎麼辦呢,徒弟呢,這輩子只要不被逐出師門誰都不能分開她和他,不管他黑土是誰,今生今世他的名字前面都會刻上:“花羽田的徒弟”幾個字!
黑土依舊謙卑的低頭,仿似沒有感受到那個探索的目光,他只是在羽田的示意下站起來叫了一聲“師傅”,把師傅給的只有她和他有的,裝著手術刀的盒子放進了懷裡,那裡離他的心臟最近,他將用他全部的身心愛護她送給他的東西。
在師傅的指揮下背起藥箱,若無其事的從賀楚江的身邊走過。側過身,禮貌的對賀楚江點點頭,大踏步的追上師傅。
賀楚江站在飄雪中,默默的注視著在自己眼前被黑土落下的病帳的簾子,若有所思......!
和山下的病帳不同,這裡的環境很安靜,偶爾會有咳嗽的聲音,汙濁的味道也沒有山下重,羽田輕聲對黑土說:“多拿出一些口罩來,給將軍和這裡看守的戰士都分一分,以後記住作為大夫身上要永遠都揹著口罩!”羽田自己則是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口罩帶上,就近蹲下來給門邊的病號號脈,量血壓,賀楚江剛進來,黑土遞過去一副口罩說道:“將軍,師傅說讓您帶上口罩!”並且衝著賀楚江笑了笑。
賀楚江接過口罩慢慢輕車熟路的帶上,抬眼也對他微微笑:“既然都叫師傅了,她的安全可就拴在你身上了,她若有事,本將軍唯你是問!”
黑土微笑著、沉默的也帶上口罩方抬起頭來點點頭說道:“她有事,我第一個不會放過自己的!”羽罷,在羽田的身邊蹲下,輕輕的聲音飄來:“師傅,需要記錄嗎?”
賀楚江聽出了,黑土前一句話的不同,這個細節沒逃過賀楚江的心思,他沒稱呼“師傅”而是稱呼“她”,賀楚江微微的皺皺眉頭,不悅湧上眉心!
賀楚江在病帳篷裡走了一圈,發現大部分的病號都閉著眼睛休息。有些士兵認出了他,要坐起來和他打招呼,但賀楚江輕輕擺手示意他們繼續躺下休息。幾個在這裡照顧病人的軍醫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似乎發燒得稀裡糊塗。
他們看到羽田來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差點爬過來。好在有黑土擋著,這些人輕聲細語地和羽田說話。黑土站在那裡,雖然沒有說話,但看起來卻像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守護者。賀楚江看到這個情景,感到從過去的擔憂中稍微安心了一些,至少有人能夠保護羽田的安全就行了!
羽田一進帳篷,就開啟了她的透視眼。她拉開了那位喘息嚴重的戰士的衣襟,觀察到他的胸膛覺得很奇怪,雖然看似燒的很嚴重,但是情況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山下的病號們有的肺部燒成白肺,甚至有的已經有了條索狀影,就連黑土都有瘢痕索,這人卻沒有。她又迅速的開啟了幾個看似喘的很嚴重的戰士的胸襟,他們的肺部也沒受到什麼損害,這是什麼原因呢?如果不是羽田有著一雙不為人知的透視眼,還真看不到這種不同。
她又摸向他們的額頭,除了他們部分的臉色蒼白並沒有發熱的症狀,按理說,被沈軍醫扔到這裡來的病患應該比山下的更嚴重才對呀,怎麼她就感覺這些人反而比山下的人病情要輕呢?!
她輕聲問道:“小兄弟,你有沒有感到噁心想吐?”那位戰士好像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只是喘不上氣來嗎?”看著士兵點點頭,羽田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心裡有了些微的判斷。
黑土在一邊做著筆記,羽田的問診很快,他記得也很快,重症病帳裡只有十幾人,羽田拿過黑土的記錄時候,發現他的字很規整,但是貌似都是草書,她一個字都不認識,抬頭看看黑土,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為師忘記告訴你了,我根本就不識得草書。”
黑土楞在當地,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