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皇長孫李承顯還在為母妃的話苦惱,獨自一人騎馬在京外飛馳,呼嘯而過的風並沒有把煩心的事帶走,倒是更加的鬱結於心了。
將軍府沒同意?為什麼?
“駕,駕。”用力抽打著手中的馬鞭,怎麼也得不到想要的放鬆與舒展。
一個轉彎,李承顯的馬衝散了前行的車隊,車伕拉緊韁繩急剎,坐在馬車裡的白靖嫻因身體的慣性撞上車壁。
冬兒忙出手去扶:“姑娘怎麼樣?”
本就被顛的有點暈車的白靖嫻直覺頭昏腦脹的,眼冒金星,心裡不禁的感慨汽車真好,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並沒有什麼作用。
“沒什麼,就是覺得頭有點不舒服。”
“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呢,這又要長途顛簸,不然我們停車休息一下吧。”話落冬兒就掀開了車簾準備喊華冰和華雪。
對於這個時代,她一個坐馬車的人還嫌這嫌那的,未免有點太矯情了點。可她想阻止已經太晚了。
車簾掀開,看到一位騎馬的男子在和華冰說著什麼,隨後調轉馬頭揚鞭而去,白靖嫻心中的某個地方一緊,一股說不出的情緒蔓延開來,那人的身影有那麼一丟丟的熟悉。
李承顯怎麼也沒想到,讓他心煩意亂的始作俑者就在馬車上,不知這一個轉身,他們之間又要錯過些什麼。
前來檢視的華雪已駕馬來至車旁:“姑娘如何,可有傷著 ?”
“姑娘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這會兒有點頭疼。”
華雪策馬與馬車並行:“要不要讓軍醫來看看?”
“不用了,沒什麼大礙,冬兒太緊張了,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是長孫殿下騎馬衝進了車隊,前面不遠的地方有水源,我們一會兒在那邊停下可以嗎?”華雪的表情和語氣告訴她,目前她的臉色應該並不好看。
看著他們擔心的眼神,白靖嫻嘴角上揚,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
抬眼去看,已不見了皇長孫的身影,華雪看著白靖嫻的表情欲言又止。
果然沒走多遠,就有一片湖泊,白靖嫻和冬兒下車來到湖邊,瞬間覺得空氣都是甜的,真是天然氧吧。
“冬兒,每年的這個時候,父親都要去定州嗎?”
冬兒扶著她在湖邊坐下。
湖水清澈見底,平靜的湖面像是一面鏡子,清楚的照出人影,湖水一側齊齊立著一排柳樹,細長的柳枝隨著微風緩緩搖曳,末端輕輕拂過水麵,像在跟鏡子訴說著什麼。
冬兒去河邊打溼帕子給白靖嫻淨手。
“朝堂穩定以後,將軍就自己請命去定州駐防,一去好多年,四年前皇上才調將軍回京,回京後每年的這個時候,將軍都會去定州。”
帕子涼涼的,不自覺的放在頭上,那種漲漲的感覺減輕了不少,她把帕子遞給冬兒示意再去湖邊擺一下。
“也就是說,定州的軍權還在父親的手裡。”
白靖嫻望著蹲在湖邊的冬兒發呆,皇上沒有收回定州的兵權,而白將軍在京城卻沒有任何實權,也就只有回京時帶回的一隊人馬,在城外的一處軍營。
據她觀察也就千八百人,那調將軍回京的理由是什麼?
四年前?不就是各王爺剛有爭儲苗頭的時候麼?難道說,就是被聖上調回來牽制各個王爺的?
可一位回京的將軍,遠在邊塞的駐軍,對於奪嫡看上去並沒有多大的幫助,又不是要發生宮變。
大理朝從十年前和羌族的一戰之後,再無戰事,要說回京是牽制奪嫡,不如說是聖上想收回兵權更讓人信服。
正在白靖嫻陷入沉思的時候,後面的樹林裡湧出來一群黑衣人,身手皆是上乘,湖邊陷入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