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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宋鳴珂淨手洗臉後,兩手甩著水珠邁步行出,抬眸對上傻傻站著的霍睿言,緊繃的俏臉瞬即錯愕。
他素來溫文爾雅、霽月光風,鮮少有此窘迫且可憐兮兮的時刻。
緊繃的心絃悄然鬆開。
“餓不?我、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他以試探性的口吻,小心翼翼徵求她的同意。
暗夜中,他深邃眼眸的光芒細弱宛若孤星,卻燃亮她孤獨無助的心。
每每被這樣溫柔如摻了蜜水的眼光包圍,她便如同尋獲畢生的依靠。
再大的難關,再動盪的亂世,她都有勇氣去闖。
身居高位,臨朝聽政,任性倔強也好,故作堅強也罷,她終究是個嚮往被呵護的小女子罷了。
良久,宋鳴珂微微頷首。
霍睿言如獲至寶,急匆匆跑進屋內,抓起案上的薄皮春繭包子,喜滋滋地笑道:“我去熱一下。”
剛跑出幾步,他突然折回,挽了她的手,小聲道:“與我同去可好?”
見宋鳴珂秀眉輕蹙,他坦然解釋:“我不放心,怕有人闖入,也怕你丟下我溜掉。”
宋鳴珂悶聲不響,隨他走向後院閒置的小廚房。
霍睿言笨手笨腳生火燒水,蒸熱包子,捧至後院的花架下,與她分著吃了。
他們均餓了許久,吃時再也顧不得儀態,簡直狼吞虎嚥。
沒有做作,沒有刻意隱藏,以真實的面目相對,彼此徒生“老夫老妻”的熟悉感。
“晏晏,”霍睿言洗淨雙手,牽她回屋,“你被人下藥了?”
聽他提及此事,宋鳴珂驟然一驚:“你可有見到裁梅和縫菊?她們伺候我出宮……”
“未見縫菊,倒是裁梅今早奉太后之命,回長公主府處理事務……看樣子,裁梅有問題。”
霍睿言憶及曾細細問過裁梅,她卻答得滴水不漏,顯然按計劃行事。
宋鳴珂心頭大慟。
可笑!裁梅前世如何忠於她,今生必定如何效忠於兄長和太后!
她何來的自信,認為少了那數年的相處,對方仍舊如顧念她的感受?
霍睿言輕拭她眼角淚意,悄聲道:“晏晏,你可以不相信太后,不相信任何人,但至少得相信我。有朝一日,我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宋鳴珂垂下眼眸,羽睫遮掩的眼波,混合了炙熱怒火與心碎寒芒。
她似下定某種決心,忽而倒退數步,轉身步向門邊。
霍睿言懵了。
不是哄好了麼?為何她又要跑掉?
追出兩步,卻見她閂上外間的房門,回身蓮步而近。
她唇角勾笑,以玉手緩緩解開腰帶。
寬鬆長袍滑落,雪色中衣如蝶翼輕折,纏繞胸前的白紗似飛龍騰舞……隨著她步步逼近而棄在腳下。
玉頸、肩臂、胸腹、腰臀、長腿間的風光,如雪浸潤在月光下,堪比人世絕色美景。
霍睿言徹底懵了。
好一會兒,他不自覺嚥了一口唾沫,兩頰紅霞乍現。
“你……”
宋鳴珂微仰著緋色的小臉,予他一股渴求他眷顧的微妙錯覺。
她手指笨拙地扯開他腰間的衣帶,一手纏上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綿軟地觸撫他結實的胸膛,如撥絃,如拈花,激起他腹下數寸之火。
她檀唇含笑,踮起腳尖,吻向他欲言又止的兩瓣唇。
唇舌之戰誘發氣息凌亂,她以小舌勾惹,極盡纏綿。
片晌後,她略微退開半寸,蜜頰紅徹,丹唇顫慄,媚惑低喃。
“二表哥,你說……太后費盡周折為咱們備下良辰佳夜,咱們是不是……不該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