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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澍奇道:“為何不多喂些?”
“這是離人淚,劇毒。”
“你!”秦澍一手揪起元禮,雙眼發紅,“你、你……膽敢當著我的面下毒?”
元禮沉著冷靜應對:“她昏迷的原因在於服食過量解藥,你不讓我掀開她衣裳施針,我只好用少量毒·藥中和……”
“你腦子有毛病!”秦澍磨牙吮血,恨不得生啖其肉,“我警告你,她如若有半點閃失,你必定死無葬身之地!我秦某人說到做到!”
“你是霍二公子附體了?”元禮啼笑皆非。
想當年,霍睿言也曾氣急敗壞撂下狠話。
秦澍鬆了手,皺眉道:“何出此言?”
元禮反問:“你是趙國公的人?”
“不。”秦澍眉宇間閃過狐惑。
“是北海郡王派來的?”
“越來越離譜了,為何有此一說?”
“長得像。”
“呿!憑長相能看出是何方勢力?你瞎扯吧!反正我不認識什麼北海郡王,你別汙衊我!”秦澍忿然道。
元禮聽出秦澍對宋顯揚的鄙夷,暗自惶惑,莫非他猜錯了?
數日前,他如常假裝欣喜,從接頭人手中拿了“妹妹的信”,再三詢問妹妹近況。這場戲每隔一兩個月便演上一回,技巧純熟。
對方則轉達上頭命令,說是元醫官有自己的原則,不肯下毒害人,他們無從逼迫,但要提醒他,這兩日皇帝若有不測,他不得聲張云云。
元禮仔細盤算過,推斷出他們此次不可能使用他從五族帶來的藥物,便偷偷尾隨那人,發現他們與西南部族有接觸,乾脆把對方的毒·藥和解藥都偷來一部分,逐一研究。
可是,秦澍從何得知?
元禮悶聲不響,再次為宋鳴珂把脈,確認她大有好轉,方細細清理瑪瑙研缽中的毒·藥渣子,又小心翼翼為宋鳴珂拔針,再替她蓋了張海棠精繡絨毯。
門外雪落聲中似多了極輕極慢的腳步聲,秦澍側耳傾聽,瞭然一笑,換了副嘴臉,禮貌地問:“元醫官,如今情況怎樣了?”
“好了些,不會有大礙的。”
元禮從他的反應和變化的口吻判斷,來者應為餘桐。想必是餘桐放不下心,折返而回,沒敢進殿,候在門外竊聽。
二人閉口不談解藥和毒·藥之事,彷彿宋鳴珂真是食物相沖引起的不適。
殿中一片靜謐,兩名容貌俊美的男子各懷心事,不時凝目望向榻上人。
宋鳴珂昏睡中秀眉忽而顰蹙,粉唇如花瓣初綻,小聲嘟囔:“冷不?”
秦澍整個人蹦起:“她說冷!我把炭爐推近些。”
他剛走出幾步,宋鳴珂又道:“吃得……飽嗎?”
秦澍與元禮互望一眼,齊聲道:“陛下想吃什麼?”
宋鳴珂似在夢中,喃喃復問:“睡得好嗎?”
“陛下……?”
她頓了頓,嘴角輕揚:“糰子又暖又軟,歸我了……若想要回來,唔……”
秦澍和元禮略有些尷尬,看樣子,她夢見了霍睿言,並和他交談?
“心口不一的小丫頭!”秦澍嘴上哼道。
元禮莞爾一笑,遂以帕子輕柔為她拭去鬢角細汗。
秦澍見他神色溫柔而落寞,失笑:“元醫官,你該不會對她……?呵,你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
元禮眸色一暗:“好意思說我?你不也半斤八兩?好得到哪裡去?”
“我跟你和阿言,不、一、樣!”秦澍漲紅了臉。
“甭狡辯!有何不一樣?你看她的眼神,有光。”
“光你的頭!”秦澍惱怒之下,不顧外面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