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的燈輝如星灑落,有多少不眠的人,又有多少不安的心?
回到康和宮,剪蘭、縫菊領著一眾宮人笑臉迎候,殷勤侍奉。
餘桐謹慎扶宋鳴珂下轎,提醒她注意腳下。
宋鳴珂斜斜睨視他,嗔道:“這時你倒肯扶朕了?適才為何偷懶?”
餘桐遭她沒頭沒腦責備,苦著臉,欲訴難言。
他早想提醒她,霍二公子極有可能已看透了一切。
否則這些年,何以體貼入微,屢屢展露柔如水的眼神?
然則,此事牽連甚廣,非他這內侍官能把控,偶爾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嘴巴該閉上時,就得閉牢。
作者有話要說:餘桐:我嗑的不是瓜子,而是狗糧,而且發狗糧的人還不知情。
天色如淺灰白的香灰胎,朝陽從厚雲縫隙間漏下幾縷碎芒,落在剛開啟的兗州城門上。
趕路旅人、進城買賣的百姓、江湖俠客、商賈小販等魚貫而入,行色匆匆。
“站住!幹嘛的?”
城門邊上,一名褐衣大漢,粗眉怒目,手持棍棒,指灰衣百姓中的一人,厲聲喝問。
從旁躍出兩名壯漢,架開被指的中年男子,強行將其拖到一側。
男子約莫四十三歲上下,其貌不揚,神情惶恐。
壯漢一手揭開他的裹頭巾,反覆檢查,似在辨認什麼。
“大爺行行好!小的進城抓藥給小孫子!不是什麼歹人!”男子見對方比自己高出一頭,不敢抗爭,一味求饒,說的是本地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