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盯著咕嚕的眼睛,“我已經好多了,所以不用咕嚕的血了。”她沒有說謊,身體的確感覺好了許多,比之剛才就好像剛剛打過一瓶點滴一樣,她能感覺到身體在慢慢恢復生氣。停頓了一下,又道,“咕嚕的血很珍貴的,不可以隨便給人喝。”
“咕~”
咕嚕似乎並沒有很明白她的話,但見她執意不喝,低低地叫了一聲後也就放棄了,看看還在流血的爪子,小嘴一張,吮了上去。
直把爪子上的血舔得乾乾淨淨,一滴都沒有浪費。
舔完了血,它大眼睛眨啊眨,似乎是有些睏倦,小腦袋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地,沒過幾秒鐘,似乎終於支撐不住,小身子軟軟地歪倒在麥冬身上,頃刻間沉沉睡去。
#
喝過血不久,麥冬也覺得一陣睏意上湧,終於抵抗不住睡意,便抱著沉睡的小東西一起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只覺得渾身神清氣爽,好像所有病症都已經在一夜間不翼而飛。
此時東方既白,山前一條彩虹橫掛,山間滿是雨過天晴後的清新氣息,從昨天那短暫地醒來到現在,她睡了起碼七八個小時。只是想想她和咕嚕就在這不久前剛發生過山體滑坡的山腳下幕天席地毫無防護地睡了一晚,便不禁些後怕,幸好運氣不錯。
天氣既然已經好轉,身體也恢復如初,她便決定不再耽擱,繼續上路。但看看懷裡還在睡的咕嚕,想著它剛失了血,便心軟沒有叫醒它,仍舊抱在懷裡便上了路。
山路不好走,尤其雨後的山路更加泥濘難行。麥冬走得並不平穩,儘管儘量護著懷裡的咕嚕,還是止不住搖晃顛簸,但咕嚕對此絲毫沒有反應,依舊睡地很香。
她有了絲不好的預感,但檢查了下,發現咕嚕身上溫度很正常,呼吸也很平穩,心便稍稍放了下,安慰自己是因為咕嚕昨天失血過多,出生時間又太短導致的。
到中午休息時,咕嚕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加上她昨天剛醒來時似乎也看到它正在睡覺,那麼,它至少已經睡了二十個小時左右。
這太不正常了。
麥冬開始試著叫醒它。
原本還只是用很輕柔的聲音,咕嚕卻毫無反應,她不得不加大聲音,嘴巴幾乎已經貼在它耳邊。
但還是毫無反應。
麥冬真的著急了,顧不上其他,她使勁搖晃著它的身體,希望能把它搖醒——但直搖地自己手腕痠痛,也沒見咕嚕有任何反應。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只緊緊地將它抱在懷裡,一聲聲地叫著它的名字,多希望它能回應一聲,哪怕是一聲簡簡單單的“咕”。
可無論她叫多少聲,都得不到一點回應。
直到日影西斜,胃再也無法忍受地提出抗議,她才將咕嚕小心地放在柔軟的草地上,心神不定地去捕魚。
沒有咕嚕,捕魚就只能靠自己了。
窄窄的小溪已經完全變成一條水量豐沛的河流,寬約五米,中心處深度未知,但想來淹沒一個一米六出頭的少女是沒問題的。麥冬不敢下水太深,就只站在河灘邊上,指望能用那根簡陋的木矛做魚叉叉到幾條魚。
剛下過雨的河水有些渾濁,不復平時的清澈,這給麥冬帶來很大困擾,本就準頭不足,視線再不清晰,捕到魚的機率簡直太小太小。抱著瞎貓撞上死耗子的僥倖心理,她胡亂地扔了幾叉,這樣做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忙活半天,一條魚沒捉到,反而因為河灘溼滑而不小心滑進河裡一次,幸好她及時抓住了一條藤蘿,才沒有滑進更深處。
渾身溼噠噠地爬上岸來,抹去滿臉的水,麥冬看看在草地上睡得安詳的咕嚕,沒有片刻猶豫,擰擰衣服上的水,又回到了河邊。
沒有咕嚕時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