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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聽瑟過了整整三天“墮落”的日子。
她是個很獨立的人,但陸聞別又格外喜歡事事幫她,熱衷於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對此,她只能乾巴巴地說一句:“陸聞別,從我十歲以後,傭人都沒這麼照顧過我了。”
這話是真的。
“這不一樣。”陸聞別不為所動。
這話也是真的。
談聽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但的確是不一樣的。在戀愛關係的加持下,這種照顧比起單純的關愛、責任,更像一種疼惜。
雖然他從前也並不擅長照顧人,現在有些事也做得很生疏,但也不能否認他在學著怎麼對她好這一事實。
然而即便在這種“墮落”的日子裡談聽瑟也沒忘記練芭蕾,每天長達數小時的練習是雷打不動的習慣,更何況她三月底還有非常重要的演出。
“到時候你能來看嗎?”她問。
陸聞別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當然來。”
“那我給你留票。”談聽瑟抿著翹起的唇角。
“除了我,還有誰?”
“科琳這次不能上臺,只能來做觀眾,”她認真細數,“還有二叔、佳懷佳念、葛歡和蔣力。我還邀請了聶大哥和他的妻子,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來……”
“嚴致呢?”他冷不防問。
談聽瑟一噎,訕訕笑了,“……他也來。”
說完她轉過頭,恰好跟似笑非笑的陸聞別四目相對,後者眉梢挑了挑,“看我幹什麼。”
裝腔作勢。她心裡嘀咕一句,卻還是解釋道:“不管怎麼說,總不至於連一場表演都不讓別人看了。”
“當然。我沒那麼小氣。”
“不小氣才怪。”
陸聞別未置一詞,假裝沒聽見她給自己“定罪”。
這回他真沒說假話,他不僅不介意嚴致來看這出芭蕾舞劇,還非常歡迎。
畢竟,誰會放棄一個在昔日情敵面前宣示地位的大好機會?
三天後,即便再不捨,談聽瑟也只能坐上返回巴黎的航班。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長,足夠她一點點回味這幾天的點滴。
回到巴黎之後,她的時間開始在越發緊張密集的練習中流逝得很快。
三月天氣回暖,加萊歌劇院的演出海報開始出現在各個地方以宣傳即將開演的劇目,官網開放售票後所有的票被人們一搶而空。
月底的某一天,劇院開啟門對觀眾開放,座位陸陸續續被衣著考究正式的人們坐滿,眾人一邊談論著自己的期待,一邊好奇地看向此時還拉得嚴嚴實實的幕布,猜測後臺演員們的情況。
其中一排視野極佳的座位上坐著好幾個中國人,有男有女,氣質外貌都出眾得讓人側目。
此時此刻的後臺已經忙碌成了一團。
作為a組的女主角,談聽瑟的妝發雖然都是由自己負責,但卻有專人來協助,所以她可以稍微輕鬆一些。
最後一遍加固假睫毛後,她起身讓對方幫自己整理髮飾與裙襬。吊鐘式的舞裙轉起圈來很美,但卻需要理好內裡每一層的綢緞與輕紗。
“來,轉個圈試試。”助理說道。
談聽瑟足尖點地,在休息室有限的空間裡做了兩個輕盈的小跳,然後在原地緩緩轉了兩圈。
淺藍色的裙子輕盈地撐開,像柔和的雲霧似地起伏飄搖,撒銀設計點綴出星星點點的亮光。如果是在強光照射下,就會呈現出雲霧星辰的夢幻感。
這只是其中一套演出服,另外幾套會在中場休息時更換,此刻都掛在一旁的落地衣架上。
“太漂亮了。”助理感慨,“今晚你會是最美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