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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獲,要麼就是人活著,要麼就更悲慘點,直接魂飛魄散。
知縣自然是相信前者,他知曉裡頭的利害,不敢對好不容易遇上的仙人頤指氣使,只能眼巴巴的望著檀燁。
那天跟著知縣兒子出去的家僕連帶著全都不見了,一個都沒有回來。知縣夫妻倆也只是知道兒子出門去拜訪好友,那戶人家也是頭有臉的人物,事後也告訴他們人是什麼時候來,做了什麼事,又是什麼時辰離開的。
能查到的,知縣都已經查過了,一無所獲。
檀燁到外面,將知縣兒子之前走過的路再走一遍。
他還是平常的裝束,一身天青的衣袍,長髮束帶,再加上臉上那謙虛無害的樣子,瞧著就像個書生。
他路上來回走了一趟。路是很普通的路,兩邊都是樹木,沒有任何異常。他在路上也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的魔道氣息。
跑了一趟,一無所獲。
檀燁坐在路邊,微舒出口氣。
“找到什麼沒有?”蘇蘅的聲音從樹枝上傳來。
她坐在樹枝上,檀燁一抬眼就見到兩隻雪白的腳在裙襬裡搖來蕩去。雪白和火紅在一起,反而顯得白的越發夠心動魄。
他沒有和以前那樣立刻挪開眼,而是看著那雙腳搖搖蹬蹬。
“沒有找到什麼。”
“我料想也是這樣。這路上什麼都沒有。”她說著又搖晃了兩下腳。
腳踝上銀鏈子鈴鐺就跟著她的動作叮叮噹噹的響。
聲音很悅耳,美景很好看。
這些對於之前的他來說,都是禁忌,但夜裡主動破戒飲酒,加在他身上的束縛好像少了一層。
“就這麼一個不夠。”
蘇蘅聽到樹下的檀燁道。
她啊了一聲,整個人從樹枝上俯身下來,“一個不夠?你是打算去問問其他失蹤了的人的家裡麼?”
檀燁點頭。
只有一個人太少了,既然那麼多人都失蹤了,多去查一查,說不定能查到什麼。
她一下從樹枝上滑下來,“那個官兒怎麼不會啊。”
“之前失蹤的只是一些市井百姓,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會去查。人不見了,心裡恐怕也不願意覺得自己兒子和那些平頭百姓會有同樣的遭遇。”
檀燁言語裡沒有任何清晰,連譏諷都沒有,平靜到沒有半點波紋。
“休息好了嗎?”他抬頭問。
蘇蘅一下從枝頭上躍下來,落到他身邊,“我沒累過啊。”
檀燁點頭,“那好,隨我一起去看看其他人。”
那些人家也不是好相處的,蘇蘅覺得人都難相處,修士們看似高潔,其實肚子裡頭各有九九,而那些凡人也是都有自己的打算。見到檀燁來問失蹤的家人,不是哭天搶地,就是滿地打滾。
有那麼幾個哭夠了,說話也是顛三倒四,不成語句。
檀燁長得很好看,水玉一樣的純質少年,渾身上下潔淨到了極點,這樣的少年,比那些衙門裡頭的人看著可和善多了,讓人看著就忍不住給他倒苦水。
檀燁倒是有耐心,蘇蘅磨牙,“哪裡有這麼多廢話說的,你問什麼他說什麼不就行了!再這麼搞下去,十天都不夠用的。”
一天下來走了那麼三四家已經是極限。
她不耐煩繼續在這些叨叨絮絮,說話都分不清到底該說什麼的凡人身上使勁,自己跑到外面去了。
太陽都快要下山了,才見到檀燁走出來。
天青的下襬隨著抬膝的動作蕩過門檻。
“阿蘅姑娘?”
她坐在樹枝上,聽到他的聲音,從樹枝上跳下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