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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琨很是堅定的點頭。
檀燁垂頭,他一身白衣,面上神色淡淡,純質到了極致。遽然那張面容上多了幾分似笑非笑。
“拜我門下,必須斷情絕愛,絕不能踏足男女情愛,更不能有嫁娶之事,你捫心自問,你做得到嗎?”
檀燁言語平和,若是仔細聽,還能聽到他含笑的話音。
檀燁人長得極好,是刀鋒般鋒利的美,可是他展現出來的柔和,又將那份催刮的美給柔和了許多,乍眼看去,只覺得長得一張溫和的好樣貌。
可這溫和表面之下,究竟是什麼樣的,無人知曉,也鮮少人看過。
蘇蘅坐沒坐樣站沒站相,懶散習慣了,給她一根枝條她都能一下趴在上面。
她手邊還有幾塊沒有吃完的糕點,聽到檀燁這麼說,咦了一聲。
她怎麼沒記得朝雲宗裡有這個規矩,修士們娶妻不娶妻的沒什麼限制,那個梅洛不就是還有個闖禍的寶貝親生女兒麼?
陳琨抬頭滿臉驚訝的望著檀燁,只見著眼前的那張和煦的臉上笑容越發柔和,“如何?你可想好了嗎?”
陳琨對修士沒什麼瞭解,一聽他這麼說,頓時陷入暫時的迷惑裡。
“這不行!”
還沒等陳琨說話,陳知縣和陳夫人都齊齊發聲。
“爹,之前兒子不是和你說過……”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陳知縣揚手給了一個爆栗子,“你還敢說!”
拜師是大事,尤其師父和父親的含義差不了太多,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要好好教導徒弟,徒弟也必須得侍奉父親一樣的侍奉師父。必須得和父母商量,陳琨有這個打算之後,就和父母商量了。
陳知縣和陳夫人商量了夏侯,也答應了。反正仙人難得,世上又有那麼多的魑魅魍魎,不管學成什麼樣,多少都可以學到本事,不求有多厲害,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又可以保護自己,免得又陷入上次那個境地。
但是要斷情絕愛,還得一身不得嫁娶,那可就不行了。就算他們夫妻有幾個兒子也不能這樣,更何況是獨苗。
“你想要不孝麼?!”陳知縣下手勁頭不小,陳琨被敲過栗子的額頭上頓時就鼓起了一個大包。
陳琨嘴唇動了兩下,瞧著想要說話,又被親爹給一頭摁了回去。
陳知縣收拾了陳琨,回頭對檀燁道,“仙君見笑,教導無方,讓犬子竟然在仙君的面前大放厥詞,還請仙君不要計較,看在他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
“百行以孝為先,”檀燁點頭,眼裡滿是感嘆,“你還是先盡孝為好。至於修行。如果你真的是這個料,那麼終究有一日自然有你的緣法。”
“更何況你母親額有伏羲骨,照理應該是福氣濃厚,兒孫成行。別輕易斷了你自己的緣分。”
他這麼說了,陳知縣鬆口氣,見著兒子還是不肯放棄,直接一把提起,叫家僕給送回房裡去。
回頭對檀燁又是好一番的千恩萬謝,說了好多自家兒子年紀小不懂事,仙君不要放在心上。
檀燁滿臉的柔和,看上去端的脾氣十分好。
他也說自己自然是知道少年人對於飛天遁地的渴望。
三言兩語就將陳琨給定了性,不過就是少年人的頑皮罷了。
“在下在這叨擾的也夠久了。”檀燁冷不防的突然辭行,“既然現在令公子已經平安無事的返回家中,而且作惡的惡蛟也已經伏誅。我再在此地留著,也沒有了多大的意義。既然如此,山高水長,便山水有相逢好了。”
“這……”陳知縣還有些猶豫,他不願意兒子真的去打一輩子光棍的去做修士,但神仙難得,一生裡難以遇上。甚至一生都見不到一次,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