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場,所以北斗宮內仙侍一般除非他有召喚,不然不會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天帝將手裡的筆放在一旁,此刻開陽殿內只剩下他一個。
冷寂如同流水,從四面八荒湧過來,將他一人淹沒。這種感覺他作為天帝的時候從未有過,但作為檀燁,這種感覺如附骨之蛆,令他恐懼。
那股恐懼隨著如水夜色騰起來,天帝蹙了蹙眉,他試圖平靜下心緒,但那股恐懼卻越發強烈。天帝一把扶住自己的手臂,廣袖下的那隻手竟然也跟著那股不斷濃烈的恐懼顫抖起來。
“我還真是小覷了你。”天帝壓住自己那條手臂,神情裡頗有些意外。
那條白龍所有的喜怒哀樂,他都一併重重的壓了下去,打算從此之後,再也不讓那條白龍再見到天日。可是竟然這麼快,屬於他的喜悲竟然又生了起來。
他強硬的將那條顫抖的手臂死死按下,並且平復心緒。這次和元神歸位的那幾日幾乎是一模一樣。
心緒激烈,越是想要平復,就越是波濤洶湧。天帝眉心越發緊了,他乾脆動用了神力,神力壓制下去,頓時起了作用,幾乎是一壓到底,他療傷的這兩三日,幾乎每日都是這麼渡過的。他再做起來十分順手。
心緒的激烈在神力的壓制下,瞬間恢復了平靜,那條顫抖不止的手臂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天帝放開了對手臂的壓制,正要繼續把剛剛放下的事重新撿起來的時候,原本被神力死死壓制住的情緒瞬間衝破了那層層加上的束縛,瞬間充實在自己心裡。
波浪般的愛恨幾乎剎那間將他整個人都充斥滿,再度和他整個都融為一體。
他壓在膝上的手緩緩握緊,那條白龍就是他,而他就是那條叫做檀燁的白龍。他們本身就是一個人。
失落和得知被欺騙的狂躁和憤怒,也一同再次生起來。
握緊的手顫抖不止,他以為的那些深情是假的,他以為的她曾經愛過,也是假的。到頭來全都是假的。
神力開始不受控制,當面前崑崙玉案經受不住逐漸暴烈的靈力,發出細微的破裂聲響。
那聲音將他的神智拉回來。
“那是你。”天帝道,“這一切的一切,有什麼想不通的,又有什麼不甘?”
他坐在那裡許久,末了起身往外走去,此刻夜深人靜,外面除了在宮門處把守的天兵之外,已經見不到人了。
這靜謐反而讓他越發難以忍受,他直接去了天河之下的那道暗河,暗河下是一個巨大的轉輪,以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組成,掌控下界一切生靈的命運。
天帝到這個□□前,他仰首看了這巨大的□□一眼,手掌輕輕壓在了上面,才放到□□上空,□□就發出一道耀眼的光,然而下刻天帝的臉色變有些詫異。
“竟然沒有?”
這裡有包含萬生萬物的命理,包括妖族在內。但他竟然在這裡尋不到半點關於她命運的痕跡。
天帝后退了幾步,看著重新恢復原樣的命輪。
他回身去了通天鏡,這裡可以看見下界的一切。
在命盤裡尋不到她任何痕跡的,但在這裡卻能看到她的人。
鏡子裡的人已經換回了她原本的大紅衣裙,她一手枕在那裡,腳下晃了晃,好一副悠閒姿態。
果然這一場只是他自己完全沉湎進去,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場遊戲,遊戲過後,她依然還是可以優哉遊哉。
只有他一個人付出了真心。
真心這東西,一旦付出去了,就難以收回。
“你真的以為你能高枕無憂嗎?”他仰首看著鏡子裡自在的少女問。
“實在是……太過狂妄了。”
此言一出,天帝稍愣片刻。
如果說瘋狂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