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擔心,怎麼能不擔心,檀燁來閬風的時候,還曾經親自給曼夫人送過藥茶,就算知道這個母親根本不行,多少還是在意。
她才想說兩句,曼夫人來了。
蘇蘅見狀都佩服曼夫人這種捱打不止的本事,才捱了打沒多久,就又來了。
接下來的和上回沒有多少不同。依然是被拳腳相加,蘇蘅擔心檀燁會暴怒,心裡堤防屋子前後左右,心裡思量著他要是按捺不住出手救人,她要如何應對。
但到曼夫人捱打挨完哭著跑走,她也沒等到檀燁出手。而且周圍一片風平浪靜。
“你還真的不出手啊。”
檀燁的聲音聽著沒有半點情緒,“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倘若她有半點真正逃離的意思,我都會出手救她,可她是心甘情願的,不管朱浪如何羞辱她,她都甘之如飴,打也打不走。我又有什麼辦法。”
“你們母子一點都不像。”蘇蘅嘀咕。
檀燁輕笑。
風聲輕輕,他們之間的話語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聽到。
那扇門開了又關上,過了許久,到了天都暗下來。到了子時,終於有人過來,手裡捧著一隻碗,碗裡的東西冒著熱氣,早前她在門外聞到的那股香甜氣息被如水的夜風一吹,吹拂到她這裡來。
周身的風驟然一急,蘇蘅立刻從花草身上抽身,被那股風裹挾,跟在送藥的人身後進門。
夜風習習裹挾著些許花香。送藥的人忍不住看了種在院子裡的那些花草一眼,那些花草都是朱浪以前那些寵愛的女人鬧著種植的,自從他受傷之後,也無人打理了,到如今也長出了幾分野趣。
晚香玉這種嬌滴滴離不開人的品種,竟然沒人照顧之後竟然還能活。
他嘖嘖感嘆了兩聲,沒有再管,只顧著把手裡的藥給送進去。
藥在月色下呈現出黑一般的顏色,可是到了屋子裡,碗裡的黑色就變成了深紅。
“宗主。”
弟子把手裡的藥碗送上,躺在床上的朱浪和過去幾乎完全是兩個人,他臉頰上的鬍鬚掉光了,聲音也有些尖細。
朱浪一手接過藥碗,把裡頭的藥一飲而盡。
室內掛著的帷帳抖動了兩下。
朱浪有些疑惑的抬頭,蘇蘅迅速摁住了在自己周圍流動的風。
跟著那個送藥的人到了外面,蘇蘅問,“是你父親麼?”
周身的風幾乎陷入了停滯裡。
“那就是了。”蘇蘅道。
“我當年誤會他了。”過了許久,檀燁道。
風襲在那個送藥人的身後,蘇蘅緊跟而上,現在這個時候朱浪那裡倒是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拿藥的和取藥的都是不同的人,送藥的回去之後就睡下了,沒有別的舉動。
“這藥三日飲用一次。”蘇蘅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檀燁。
檀燁只是嗯了一聲,他沒有了方才瞬間的暴躁,沉默的有些讓她都覺得不太對勁。
他果然也真的沉得下氣,三日之後他們跟著那個取藥人找到了傳遞藥的,這些人都是專人負責,顯然朱浪並不信任下面的人,專人專事,絕不讓另外的人插手。
那個取藥的人在三日之後,彎彎繞繞,透過了無數符靈和法陣把關的地方,到了一個幽暗潮溼的地洞前。地洞處已經有人在等著他。
風從地洞口吹出來帶著汩汩血腥味,從地洞口出來的那個人身上也沾染上了同樣的血腥味道。
風凝滯住一動不動,出來的人把東西交給來人之後,轉身進去。
蘇蘅察覺到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檀燁也是極其冷靜,他從來不是一般人,她原先擔心他會因為親生父親的處境變得焦躁易怒。可是檀燁沒有,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