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徽眸光一閃:“都傳到你耳朵裡了?”
“嬤嬤告訴我的,我覺得這般不好,畢竟是皇上的家事,誰都不該指手畫腳的,再說,劉老夫人她們聽到了,也會不自在。”
“你與長青商量罷,原本內宮的事兒,也是該你做主。”祁徽看她總養著一點不動腦子也不行,“那劉茂是男子,總住在宮裡不合適,你也跟長青說下吧。”
陳韞玉答應。
等祁徽去文德殿,便是請了長青過來。
在御用監待了一陣子,長青也不是個愣頭青了,隱隱有些不同,陳韞玉打量著他,想到當初那個要自絕的小黃門,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長青恭敬詢問:“娘娘,有何事吩咐奴婢?”
“你給劉公子另外尋個地方住。”
長青道:“這好辦,明日就成。”
“宮裡最近有點風言風語,不成體統,那不管是不是皇親國戚,都不該在底下私自傳來傳去的,尋常人家都有這種規矩,別說我們宮裡了。”
她拿起皇后的架子訓斥,長青嘴角翹了翹,這事兒皇上早提過了,不過又讓娘娘說一遍,怕是想要娘娘學著處理事情?他肅聲道:“這是該整頓下的,那依娘娘的意思,該如何處置這些奴婢?”
“這,”陳韞玉看一眼宋嬤嬤,打的話,會否太狠?罵,有用嗎?
宋嬤嬤道:“依據規矩,杖責二十。”
那可會打死人?陳韞玉眉頭擰了擰:“會不會太重?”
“娘娘,殺雞儆猴,娘娘可見皇上做事,如此猶豫不決?該斷便斷,該立便立。”
陳韞玉想了想:“那聽嬤嬤的罷,不過點到為止。”
長青得令,轉身出了去。
他第一個拿的人,是御馬監孟千能手下的小黃門,狠狠打了二十下,半條命都去沒了,躺在床上哭爹喊娘,把別的黃門差點沒嚇破膽子,哪個還敢再胡說,立時就閉緊了嘴巴。畢竟孟千能在皇上面前還有點臉面的,他們更不算老幾了。
倒是孟千能看了心疼,與常炳道:“長青這廝真不一樣了,連我的人都敢抓,公公也要小心了,別哪日,培林都不保。”
這陣子,祁徽雖然將劉月接了過來,卻一直不曾封為太后,常炳心裡也著急,故而那些黃門猜來猜去,他並不阻攔,但皇上這舉動,藉由皇后下令,十分明白,他不想聽這些話。
那到底是在考慮,還是為別的呢?
常炳猜不透,面上淡淡的道:“是你手下這小子胡說八道,才被人逮到把柄,培林可不會如此沒有分寸,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人罷!”
他揚長而去。
孟千能看著他的背影,暗道還真能忍啊,沒看出來皇上是想削他在內宮的影響嗎?他也是好心提醒,不過常炳的好日子是該到頭了,他風光了許久,跟著曹國公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皇上沒有立刻懲處,已經是留情了,而今主動退出,也許還有條生路。
想著,孟千能突然打了個哆嗦,回去將那小子狠狠罵了頓:“沒頭沒腦的,跟著瞎摻和什麼,皇上認不認有你的事情?以後皇上面前,我們都該做個瞎子才好!”
還是縮著腦袋過最安全。
劉茂要搬出去,盧晉芳哭哭啼啼的。
劉老夫人道:“又不是生離死別,以後想見也不難,阿茂在外面能更專心的唸書,晉芳你就別拉著他了。”
“我,我捨不得舅父。”
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身,劉茂眉頭擰了擰,抬起她的頭:“你好好照顧姐姐,姐姐好了,你就出來。”
“我能出來嗎?”盧晉芳愣了愣。
“當然,你又不是宮裡的人。”劉茂看著她長大,笑著揉揉她的頭髮,“應該不用多久的,太醫不是說,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