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一直不曾抓到,吳太后雖是無奈,但更擔心的還是祁徽,這日又將陳韞玉招去說話。
也不知為什麼,許還是圓房的事情,可湯嬤嬤教得那些,她是做不來的,而且就算做得來,祁徽這張臉一沉,肯定也就不敢了。再說這幾日,她還在生氣呢,並不想搭理祁徽,除了該有的禮儀,別的一概不多說,不多做。
因到中旬了,天氣越發炎熱,吳太后怕太陽曬,在殿內見她。
正中間放了冰鼎,白煙嫋嫋,與延福宮是一樣的,陳韞玉進去之後,給太后行了禮便是乖巧得站在一邊。
“坐吧,吃些涼瓜。”吳太后笑道,“在井水裡放過了。”
陳韞玉答應一聲,將宮人叉好的涼瓜送進嘴裡。
冰涼涼的,稍微的有點沙,是她最喜歡吃的那種,忍不住笑起來:“好甜啊,母后,好像蜜糖呢!”
吳太后瞧著她比涼瓜還甜,心裡感慨,若這姑娘與兒子生下皇孫來,不知該是如何好看!她笑眯眯看著陳韞玉吃,過得會兒道:“阿玉,皇上這性子呢,在一起久了就能摸清了。”
陳韞玉怔了怔,明亮的眼睛有些迷茫。
“皇上原先也不喜煉丹,他幼年愛好唸書,太傅屢屢誇讚,說過目不忘,天縱奇才。誰想到,身子卻越來越差了,精神不夠用,什麼都做不成,有日太醫與我說,皇上可能活不長,被他聽了去,後來就……”吳太后拭了拭眼角,嘆息道,“我若不讓他煉丹,他無事可做,越發厭世的,又有什麼辦法?那些道士是討人厭,我也巴望皇上能醒悟,但多少年過去了,而今只盼他能開懷些。”
“阿玉,所以皇上煉丹的事兒,你莫要管,省得他生氣。”
原來竟為此事,看來那日的話,被宮人告知太后了,陳韞玉紅著臉道:“是妾身做錯,不該勸皇上,今日聽母后一席話,才知這煉丹是皇上用於寄託的。”
“你而今明白了也不晚。”吳太后目光慈和,“阿玉,我不是指責你,這實在算不上錯,賢妻良母當是如此,但皇上不一樣,他不喜聽這些。我是為你著想,你得順著皇上一些。”
圓不圓房另說,這感情得先培養好,等到兒子稍微好一些,圓房就是水到渠成的了,而傷了感情,生了厭惡,卻不容易彌補。
“凡事主動些,”吳太后又教導她,“皇上在文德殿,你也可以去看看,別總等著他回來。”
“妾身怕打攪皇上……”陳韞玉猶豫,“皇上不喜歡妾身。”
“怎麼會呢,只要你不提煉丹,便無事。”吳太后笑道,“上回在白河,皇上不是還牽你的手嗎?”
誰知道他那時在想什麼,陳韞玉心道,反正他肯定討厭自己,不然也不會將那香囊摘下來了,她辛辛苦苦繡得香囊,希望他多福多壽的!
小姑娘臉上有委屈,吳太后嘆口氣,這兒子的性子是不好,喜歡亂髮脾氣,身邊伺候的人也不知被嚇跑了多少,後來常炳派了長青與長春兩個小黃門,總算能勉強伺候著。她頭疼,正想安撫下陳韞玉,卻聽外面幾聲狗叫,登時十分驚訝。
“去瞧瞧,怎麼回事兒?”
湯嬤嬤連忙使了宮人去殿門外,過得會兒,竟是帶著一隻雪白的小狗兒進來,或者也不能說帶,那狗兒身上並無繩子,徑直的往裡跑,身上的毛蓬蓬的,好像個雪球,見到人,兩隻前腳還會抬起來拜拜。
吳太后對狗無甚興趣,但瞧見這麼一個討喜的樣子,也忍不住發笑:“哪兒來的?”
“奴婢不知。”宮人稟告,“自個兒在外面晃盪,看到奴婢就一路跟著了,一點不怕人。”
陳韞玉自小喜歡狗兒,小時候養過一條,死了時哭得呼天搶地,許久沒養,今兒見到,心裡喜歡,蹲下來召喚。那狗通人性,立馬就奔了過去,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