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太爺和姚馨予就是在那裡萌生情愫的。
諸葛流雲不清楚冷家的歷史,只是她想去,他便帶她去:“好,生完孩子,你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去熄族,那裡的紫火蓮是駐顏聖品,我給你買幾株回來養著。”
冷幽茹的眼底閃動起絲絲亮色,這是諸葛流雲從未見過的表情,他有種感覺,她好像敞開了那麼一點兒心扉,打算從真正意義上接納他、接納王府、接納諸葛家了。他摟住她肩膀,道:“夫妻二十二年,該經歷的風雨都經歷了,從前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琰兒,以後我會努力對你和孩子好。”
冷幽茹動了動腦袋,額頭貼上他頸窩,“嗯”了一聲,算作默許,諸葛流雲驚喜地笑開,又聽得她不疾不徐地、語氣如常地道:“明天早上,陪我回冷家。”
沒說為什麼!
諸葛流雲權當她思念母親,一口應下:“好。”
夜半時分,待到冷幽茹睡下,諸葛流雲才起身去往書房,處理名下的關係網呈上來的各類資訊。
剛走了幾步,忽見一道倩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翌日,天矇矇亮,冷幽茹便忍住睏意晨起了,岑兒一邊服侍她更衣,一邊說道:“王爺昨晚沒回清幽院,不知道是不是在主院歇息,奴婢這就去請。”
“好。”沒有……拒絕!
岑兒步出房門,冷幽茹喚來德福家的:“好生照顧表公子,我和王爺今日大概回來得比較晚,下了學若是姑爺在,你便帶著表公子去姑爺屋裡坐坐。”
“是,奴婢記住了。”德福家的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不多時,岑兒黑沉著臉回屋:“王爺不在!餘伯說王爺下半夜便來了咱們清幽院,然後一直沒回,可奴婢記得王爺在子時就出了院子的……奴婢以為王爺去了外書房,便去外書房看,誰料那兒也沒有,奴婢問過二進門的守門婆子和大門的侍衛了,王爺是子時左右出的二進門,緊接著又出了王府大門,也就是說,王爺根本沒去外書房,他離開清幽院後……就這麼走掉了!奴婢又追問了府裡的車伕,才知道王爺根本沒用馬車,他騎著自己的汗血寶馬飛奔出府的,也不是上朝的方向,不知道王爺到底去幹什麼了!唉!要不……咱們……等等?”
冷幽茹看了看牆壁上的沙漏,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不了,備馬車。”
冷府。
姚馨予無力地靠在床頭,如雪銀絲未梳髮髻,就那麼垂在肩上,越發顯得她容顏蒼白、神色懨懨。
冷承坤坐在對面的杌子上,面色凝重地聽著姚馨予的訓話。
“……老太君都來信與我說了,當年那筆糊塗賬,承坤你當仁不讓地欠了一比!你乃有婦之夫,竟然在外面風花雪月!喀什慶的神使終身侍奉天神,是你能染指的嗎?”
講到最後,姚馨予整個人都喘了起來,呼吸一下子變得艱難,冷承坤忙上前順著她脊背,擔憂得哽咽出聲,“娘您別激動了,行嗎?您別說了,好好歇息……”
姚馨予虛弱地推開他,卻沒聽他的話:“你也別跟我說這藥是朝廷和上官燕蓄謀從你手裡偷走的,很多時候,人定勝天,如果那次是你父親送藥,他們……能否得手?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呀!”
冷承坤難為情地垂下眸子,隱忍著道:“不會得手,父親一生謹慎穩妥、潔身自好,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越講,越覺得是自己葬送了琰兒的性命,如果他能頑強地抵制住上官燕的魅惑,琰兒或許就不會毒法身亡,而即便後面朝廷或上官燕再對琰兒採取扼殺手段,那也不關冷家、不關他冷承坤什麼事兒了。
姚馨予忍住渾身的虛弱感,說道:“你害死了琰兒,她害死了薇兒,其中你們各自有各自的不得已,你可以說你是遭了小人的算計,她也可以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