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繁紅了臉,江總督和水玲語在尚書府期間做的那些羞人的事兒綠兒都告訴她了,兩個人一見面就行房,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床上、榻上、椅子上、桌子上……甚至淨房都有過歡好的痕跡,綠兒每次收拾屋子都面紅耳赤。
柳綠看見枝繁的大紅臉,不鹹不淡地丟了一句:“枝繁你少女懷春了吧?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枝繁的臉越發紅了,她趕緊走到櫃子前蹲下,開始收拾雪參和極品血燕:“你……你別瞎扯!誰有心上人了?都跟你一樣麼?”
柳綠的嘴角一抽,她是過來人又怎會看不明白?枝繁分明是心裡裝了人!
水玲瓏睃了柳綠一眼,這丫鬟最近像吃了火藥似的,一天到晚氣呼呼的,跟誰都能擠兌兩句,不把對方戳個心驚肉跳決不罷休,上午她就把阿四給罵哭了,雖然阿四的確做錯了事。
水玲瓏提筆,一邊給水玲語回信,一邊淡淡地道:“火氣大了就別在屋子裡伺候,我看著礙眼。”
柳綠的心咯噔一下,趕忙福低身子說道:“大小姐恕罪!”
“大小姐,三公主來了。”門外,葉茂高聲稟報道。
水玲瓏挑了挑眉,放下筆,在院子門口見到了三公主,她穿一件淡紫色束腰羅裙,胸襟微敞,露出一截白色鑲了紫水晶的抹胸,十分亮麗迷人,她頭梳飛仙髻,簪兩支金色鳳釵、一對白玉花鈿,並一個桃花步搖,滿頭珠翠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直讓人睜不開眼。
“臣女給三公主請安。”水玲瓏從容地行了一禮。奇怪,三公主一直被皇后拘在未央宮,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三公主擺了擺手,蹙著眉徑自走進了水玲瓏的院子,把水玲瓏這個主人給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屋子裡放了冰塊,溫度較外邊的低一些,三公主一屁股坐在冒椅上,貼身女官便上前給她打扇。
水玲瓏在三公主的對面坐好,吩咐柳綠道:“端一碗冰鎮酸梅湯來。”
三公主又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來了葵水吃不得冰。”
水玲瓏就說道:“那喝點兒紅棗熱茶。”
三公主沒有拒絕,神色懨懨地歪在椅背上:“你說郭焱怎麼還不回來呀?這都走了快兩個月了!”
公主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水玲瓏按了按眉心,語氣和緩道:“等郭將軍肅清了亂黨自然會回來的。”
三公主柳眉一蹙,責問道:“我說你怎麼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諸葛鈺似的?你不想他嗎?不怕他受傷嗎?”
軍中遲遲沒有捷報傳來,她怎麼可能不擔心?甚至比預想中的還要擔心一點點,水玲瓏的素手握成了拳頭,卻笑著道:“我相信他能平安回來。”
柳綠給三公主奉上溫熱的紅棗茶,喝了一口,道:“三嫂生了,是個兒子。”
三皇子妃終於還是誕下了皇長孫。
三公主嘆了口氣,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原以為你這兒會有郭焱的訊息呢,沒想到也是什麼都沒有!”
乍一聽,似乎挺失望,再一回味,又隱約有那麼點兒得意的意味。
別說郭焱了,就連諸葛鈺都沒給她寫信,想來喀什慶的戰事不容樂觀,他們又不懂撒謊,乾脆就不通訊了。
三公主坐了一會兒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便回了宮,臨走前仍不忘叮囑水玲瓏如果郭焱來了信一定記得通知她。
這一晚,周姨娘陣痛了整整一夜,次日天亮時分,誕下一名六斤重的女嬰。
老夫人抱也沒抱一下便甩袖回了福壽院,倒是秦芳儀樂呵呵地請了乳母照料六小姐,女兒嘛,越多越好,將來都是尚書府的墊腳石!
很快到了七月中旬,離水玲瓏和諸葛鈺的婚期不足一月。
水玲瓏站在書桌旁,不知道該不該